畢斐:張彥遠筆下的長安畫家與畫跡(下)

編者按:張彥遠終其一生,主要在長安城度過。他切身感受了這座城市習尚與趣味的變異,並由此形成了前所未有的美術史觀念。在其美術史的視野中,唐代長安藝術歷經三次變化,一是以閻立本為代表的初期,一是公元八世紀以吳道子、王維為代表的群星璀璨時期,一是公元九世紀大師庇廕下的時期。張彥遠的獨特經歷與知識結構使他在實地尋訪長安城的藝術家與藝術品時保持清醒的批評意識。長安成為張彥遠寫作《歷代名畫記》的溫床,是中國美術史學的誕生之地。

本文原刊榮新江主編《唐研究》第十五卷“長安學”研究專號,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年。由作者提供稿件,並做部分潤飾,引用時請以原刊為準。分兩期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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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彥遠筆下的長安畫家與畫跡(下)

畢斐/撰

千佛寺平面圖

千佛寺透檢視

還有一位重要的藝術家與千福寺有關,令人費解的是,張彥遠對此隻字未提。與張氏大致同時的朱景玄在其《唐朝名畫錄》記王維(699-759)[1]畫跡:“今京都千福寺西塔院有掩障一合,畫青楓樹一圖。”上引《唐朝名畫錄》為明嘉靖刻本,是該書現存最早的本子。宋人高似孫(1158-1231)《緯略》引朱景玄此書與此本有異:“京師西塔院有《輞川圖》,山谷鬱盤,雲水飛動。”[2]《歷代名畫記》卷一〇“王維”條稱:王維“藍田南置別業……清源寺壁上畫輞川,筆力雄壯。”案此處“別業”即輞川別墅,王維母歿後,表輞川第為清源寺[3]。王維有關輞川的題詠與圖畫經安史之亂損失甚多,而孑遺尚存。輞川別墅本身和當時及後世由此而生的詩文圖畫,成為中國藝術史動人的景緻。

王維在輞川別墅的日常生活也見諸史籍:

得宋之問藍田別墅,在輞口,輞水周於舍下,別漲竹洲花塢。與道友裴迪浮舟往來,彈琴賦詩,嘯詠終日。嘗聚其田園所為詩,號《輞川集》。[4]

《歷代名畫記》卷一〇“王維”條收錄王維詩一則:“當世謬詞客,前身應畫師。不能捨餘習,偶被時人知。”明萬曆間(1573-1619),趙宧光(1559-1625)、黃習遠編訂《萬首唐人絕句》收此詩入卷二,徑題詩名為“題《輞川圖》”,文字與上引略異。此書據宋人洪邁(1123-1202)輯《萬首唐人絕句》刪芟補苴而成,但洪書未見王維此詩。

據朱景玄、張彥遠所云,王維畫山水松石,與吳道玄相近[5]。王維以吳道玄為師,以“畫師”自許,反而看輕自己的詩人身分。他在長安城外的輞川形成了一個自己的世界,在這裡,文字、書法、繪畫,乃至築園,都成為探究造化,表述心志的工具。他還把這個自得其適的世界展現於世人[6],但時人盛傳的是“朝廷左相筆,天下右丞詩”[7]。這有助於我們讀解其詩文集中俯拾即是的“愁逢漢使不相識”[8]、“餘生欲寄白雲中”[9]之類憂傷、孤寂的句子。他似乎魯莽地誤入本屬於吳道玄的那個時代。宋代徽宗(1101-1125年在位)時成書的《宣和畫譜》評王維其人曰:

且往時之士人,或有佔其一藝者,無不以藝掩其德,若閻立本是也,至人以畫師名之,立本深以為恥。若維則不然矣,乃自為詩云“夙世謬詞客,前身應畫師”,人卒不以畫師歸之也。如杜子美作詩,品量人物,必有攸當,時猶稱維為“高人王右丞”也,則其他可知。何則?諸人之以畫名於世者,止長於畫也;若維者,妙齡屬辭,長而擢第,名盛於開元、天寳間,豪英貴人,虛左以迎,寧、薛諸王,待若如師友兄弟,乃以科名文學冠絕當代。[10]

較之此論,蘇軾(1036-1101)之見頗為中的:

吳生雖妙筆,猶以畫工論。摩詰得之於象外,有如仙翮謝籠樊。吾觀二子皆神俊,又於維也斂衽無間言。[11]

味摩詰之詩,詩中有畫。觀摩詰之畫,畫中有詩。[12]

王維對中國藝術史的最大貢獻在於為一場革命性的變化埋下了伏筆。王維及其同代人和身後三百年間對此渾然不曉,以致於董其昌(1555-1636)驚歎“唐以前安得有此畫師也”[13]。蘇軾乃王維首位解人,創造性地提出了“士人畫”這個給中國美術史帶來轉變的概念。

在蘇軾清理中國美術史之前,張彥遠完成了一次前無古人的總結,建立了歷史分期的概念,即上古、中古、下古、近代、今[14]。上文所及董伯仁、閻毗、閻立本、展子虔、吳道玄、王維等屬於近代;“今”,張氏未確指。活動於九世紀上半葉的李肇撰《國史補》載:

長安風俗,自貞元侈於遊宴,其後或侈於書法圖畫,或侈於博奕,或侈於卜祝,或侈於服食,各有所蔽也。[15]

因此,張氏所謂“今”當始於代宗在位期間(763-804)至張彥遠歸道。在此期間,貴族階層在政治領域的地位遭受新興力量的蠶食,他們的活動領域轉向與國事無甚關礙的方面,即上文李肇所列舉的“遊宴”、“書法圖畫”諸事。張彥遠也未免此“俗”。據載,他寫過一本有關食饌、器用的書《閒居受用》[16],由此可對其個人生活憑添幾分遐想。尤為難得的是,張氏在其《歷代名畫記》記錄了個人生活的片斷和志向:

餘自弱年,鳩集遺失,鑑玩裝理,晝夜精勤。每獲一卷,遇一幅,必孜孜葺綴,竟日寳玩。可(知)〔致〕者,必貨弊衣,減糲食。妻子僮僕切切嗤咲,或曰:“終日為無益之事,竟何補哉!”既而嘆曰:“若復不為無益之事,則安能悅有涯之生。”是以愛好愈篤,近於成癖。每清晨閒景,竹囪鬆軒,以千乘為輕,以一瓢為倦。身外之累且無長物,唯書與畫猶未忘情。既頹然以忘言,又怡然以觀閱。

常恨不得竊觀御府之名跡,以資書畫之廣博。又好事家難以假借,況少真本。書則不得筆法,不能結字,已墜家聲,為終身之痛。畫又跡不逮意,但以自娛。與夫熬熬汲汲,名利交戰於胸中,不亦猶賢乎。[17]

張氏撰寫這段文字之際,《法書要錄》已編撰告蕆,《歷代名畫記》也於大中元年完成雛形。二書約略同時編撰。在此六年之前,張彥遠觀畫於長安段家。因此,有理由設想上文所描述的場景發生在長安張家故宅。

喜好收藏名跡是河東張氏家族的又一項傳統,張嘉貞(666-729)、張延賞(727-787)、張弘靖三代為相,藏品赫赫,引人矚目。這批巨跡兩次慘遭意外。一是元和十三年(818),張弘靖為宦官魏弘簡(生卒不詳)忌恨,而被迫奉詔進獻鍾繇、衛協、索靖真跡各一卷,二王真跡各五卷,魏晉宋齊樑陳隋雜跡各一卷,顧愷之、陸探微、張僧繇、鄭法士、田僧亮、楊契丹、董伯仁、展子虔及唐代名家合三十卷。接踵而至的是,長慶(821-824)初年,張弘靖又遭魏弘簡門人宰相元稹(779-831)排擠,出鎮幽州,遭朱克融之亂,所藏書畫慘遭塗炭,毀失殆盡[18]。三代遞藏,數年銷亡。

張彥遠仕途多舛,重現門庭已成泡影,恢復舊藏形同補天。他視功名利祿若浮雲,自青年起潛心於收藏書畫,乃出於純粹的興趣,浸淫其中,觀物於心,怡然忘言,對話於萬物,揭櫫造化之奧妙。他孜孜於著述,試圖從中再現往昔,儲存記憶,構建一個無紙無絹、獨立於心靈之外的世界,俾使後人藉此復原文明。他的世界與名利、生計諸身外之累無絲毫關涉。

張彥遠在書法、繪畫方面受過嚴格的訓練,卻稱其揮毫作畫僅為“自娛”。這種罕見的藝術觀念在張彥遠的世界中獲得新的詮釋。他所說的“若復不為無益之事,則安能悅有涯之生”是這個世界的宣言。《歷代名畫記》開端所云“夫畫者,成教化,助人倫,窮神變,測幽微”,是張彥遠對於早期繪畫(即其所謂“上古”繪畫)的評估,但這些話語較之上述觀念更像“套語”[19]。他對於展子虔、閻立本畫家身分的辯駁從另一角度折射出他的價值觀念。他對於同時代畫家頗為失望,責難其畫“錯亂”、“斯藝不至”,這更多的是著眼技術層面。事實上,繪畫的變革已經展現在張彥遠眼前。此時,變革已不再限於長安或洛陽這樣的中心城市,蜀地、江南都出現了不囿常規的藝術家。

張彥遠對待藝術的非功利態度,與西方藝術史19世紀出現的l’art pour l’art(為藝術而藝術)的藝術思潮頗有暗合之處,這種態度是他評判歷代畫家的視角所在,也是美術史寫作最可貴的本初動機。千餘年後,康有為(1858-1927)遊歷諸國,重申有用無用之論,與張彥遠嚶嚶鳴矣。光緒三十年(1904)五月,他踏訪羅馬古蹟,遙想故國,感慨萬端:

二千年之頹宮古廟,至今猶存者無數。危牆壞壁,都中相望。而都人累經萬劫,爭亂盜賊,經二千年,乃無有毀之者。今都人士皆知愛護,皆知嘆美,皆知效法,無有取其一磚,拾其一泥者,而公保守之,以為國榮。令大地過客,皆得遊觀,生其嘆慕,睹其實跡,拓影而去,足以為憑。

而我國阿房之宮,燒於項羽,大火三月。未央、建章之宮,燒於赤眉之亂。仙掌金人,為魏明帝移於鄴,已而入於河北。齊高氏之營,高二十六丈者,周武帝則毀之。陳後主結綺臨春之宮,高數十丈,鹹飾珠寶,隋滅陳則毀之。餘皆類是。故吾國絕少五百年前之宮室。即如吾粵鉅富,若潘、盧、伍、葉者,其居宅園林,皆極精麗,幾冠中國,吾少時皆嘗遊之。即若近者,十八鋪伍紫垣宅,一門一窗一欄一楯木,皆別花式,無有同者。而前年伍家不振,忽改為巷,遂使全粵巨宅,無一存者。夫以諸鉅富者之講求土木,不惜巨貲。其玲瓏窈窕,花樣新奇,皆幾經匠心,乃創新構。……乃不知為公眾之寶,而一旦掃除,後人再欲講求,亦不過僅至其域,談何容易勝之乎?[20]

康有為有感於國人於無用之物棄若敝屣,頗為不滿,又憶及蘇格蘭,再次比照中西,闡述無用與有用之物:

夫天下固有以無用為有用者矣。虛空,至無用也。而一室之中,若無虛空,則不能旋轉。然則無用之虛空,之為用多矣。凡小人徒見其淺,而君子所慮其遠。古物雖無用也,而令人發思古之幽情,興不朽之大志,觀感鼓動,有莫知其然而然者。[21]

範景中先生在討論幾種美術史基本觀念時解讀此論:“這是一段極深刻的議論,下面我們講到德語國家的Bildung,希望大家能想起這段話。正是因為只講實用,我們可能會倒退成農夫,倒退成野人。”[22]在此意義上,張彥遠無愧於中國文明的守護者,而作為美術史家,他的《歷代名畫記》確立了分期、畫派、術語、鑑賞,乃至天才、靈感之類的美術史基本觀念,以及史傳、品評、著錄三種中國傳統美術史的寫作方式。《歷代名畫記》這部偉大的著作堪稱標誌中國美術史學誕生的里程碑,其奠基石立於長安。

(附記:拙文草就之後,蒙審稿人補缺訂誤,謹此致謝!)

註釋

[1]見Cahill, An Index of Early Chinese Painters and Painting: T’ang, Sung, and Yüan, p. 17. 任士英《王維生卒年考議》,《文獻》1993年第4期,72頁。參見王輝斌《王維生卒年研究述評》,《運城學院學報》2007年第4期,14-18頁。

[2]高似孫《緯略》卷六,《叢書整合初編》第12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4年,213頁。

[3]《新唐書》卷二〇二《王維傳》,5765頁,以及董逌《廣川畫跋》卷六《書〈輞川圖〉後》、洪邁《容齋三筆》卷六《李衛公〈輞川圖〉跋》。一說“表所居為鹿莊寺”,見莊綽《雞肋編》卷下,蕭魯陽校,中華書局,2004年,97頁。

[4]《舊唐書》卷一九〇下《王維傳》,5052頁。參見虞集對此事所作辨析:“宋景文公著《唐書列傳》,文法嚴簡,其勢無由,泛及散漫,而摩詰備載華子岡、欹湖、竹裡館、柳溪、茱茰沜、辛夷塢之目,何所不憚煩耶。君子隠居以求其志,行義以逹其道,隨所寓而自得焉,必欲山水花木之勝,則其志荒矣是。故文藝絶人,高韻天放,而無卓然節操者,志荒之罪也。宋公之意,其殆有儆於玩物者乎,善觀是圖者,並以是求之。”《王維〈輞川圖〉後》,載《道園學古錄》卷一一,四部叢刊本。

[5]米芾《畫史》收錄一則張彥遠《歷代名畫記》佚文:(王維)“類道子”。見米芾《寳晉山林集》卷七,北京圖書館出版社影印宋嘉泰元年筠陽郡齋刻本,2003年,葉三B;參見島田修二郎《〈歷代名畫記〉疑議》,戚印平譯,《朵雲》第66集,上海書畫出版社,2007年,76頁,以及莊申《王維繪畫源流的分析》,《慶祝李濟先生七十歲論文集》上冊,清華學報社,1967年。

[6]《太平廣記》卷二一一“王維”條引《唐畫斷》:“今京都千福寺西塔院有掩障,一畫楓戍,一圖輞川。山谷鬱盤,雲水飛動,意出塵外,怪生筆端。”中華書局,1961年,1619頁。

[7]《唐朝名畫錄》“王維”條,葉八A。

[8]王維《榆林郡歌》,趙殿成《王右丞集箋註》卷六,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101頁。

[9]王維《問寇校書雙溪》,同上。

[10]《宣和畫譜》卷一〇,台北故宮博物院景元大德六年吳文貴杭州刻本,1971年,葉四AB。

[11]蘇軾《蘇軾詩集》卷三,孔凡禮點校,中華書局,2007年,109-110頁。

[12]《蘇軾文集》卷七〇,2209頁。

[13]董其昌《畫評》,轉引趙殿成《王右丞集箋註》,520頁。

[14]《歷代名畫記》卷二“論名價品第”篇,葉七B至八A;卷一“論畫六法”篇,葉十四B。

[15]李肇《唐國史補》卷下,60-61頁。

[16]趙希鵠《洞天清祿序》:“唐張彥遠作《閒居受用》,至首載齋閣應用而傍及醯醢脯羞之屬。噫!乃是大老姥總督米鹽細務者之為。”《洞天清祿》,清嘉慶四年刻讀畫齋叢書本。參見注1,84頁。

[17]《歷代名畫記》卷二“論鑑識收藏購求閱玩”篇,葉十B至十一A。

[18]《歷代名畫記》卷一“敘畫之興廢”篇。

[19]關於“套語”,參見Ernst Robert Curtius; translated from the German by Willard R. Trask. European Literature and the Latin Middle Ages, New York: Harper & Row, 1963, pp. 302-347.

[20]康有為《歐洲十一國遊記二種》,鍾叔河校點,嶽麓書社,1985年,115-116頁。

[21]同上書,119頁。

[22]感謝我的老師範景中先生,對拙文多作指正,勉勵有加,並示以2009年10月17日於上海圖書館所做講座《〈藝術的故事〉的敘述者》文稿。此處引文,以及上文所論康有為均出自範師講稿。

作者簡介

畢斐,山東榮成人。曾就讀於山東大學、中國美術學院。現為中國美術學院美術史教授、博士生導師、浙江省古籍保中心專家委員會委員。出版專著《歷代名畫記論稿》,譯著《書法與古籍》等,點校本《王曰申摹刻硯史手牘》《明嘉靖刻本歷代名畫記》,發表論文《張彥遠家世的歷史——以士族家學為中心的考察》《張彥遠筆下的長安畫家與畫跡》等。

中國美術學院藝術人文學院學脈深厚,近百年來名師薈萃,人才輩出。建校之初即率先建立“藝術科學”觀念,為我國的藝術學研究奠定教育根基。1980年獲碩士學位授予權;1984年成為全國首批美術類博士學位授予單位;1987年招收首屆史論本科生;2008年獲浙江省重點人文社科基地;2011年獲藝術學一級學科博士學位授權點;2016年獲浙江省高校 “十三五” 特色專業建設專案。學院的藝術學理論研究地位崇高,2015年獲評浙江省一流學科A類,在2017年教育部發布的全國學科評估中名列前茅。2019年,藝術史論專業獲評國家級一流本科專業建設點。學院目前擁有本科、碩士、博士、博士後培養、訪問學者等層次豐富的人才培養,既是國際藝術史學研究的重鎮,又以持續推進中國藝術研究為己任,是當代中國”藝術智性與新人文教育”的建設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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