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風格迥異,卻共同造就了現代日本庭園文化

昭和時代二戰前至戰後,在日本庭園的研究和創作方面有位超群的造園家,他就是近年得到重新評價的重森三玲(1896~1975)。重森生於岡山,早年立志當畫家來到京都。其後定居京都從事茶道、花道等傳統技藝的實踐和研究,同時進行全國古庭園的調查,並參與作庭。

重森三玲最著名的代表作:東福寺方丈庭園

重森三玲最著名的代表作:東福寺方丈庭園

據說重森一生作庭約二百座。其正式所作的第一座庭園,是其晚年自稱代表作的東福寺方丈庭園(京都市東山區)。從昭和九年(1934)開始,重森結合文獻調查並實測了全國約四百座古庭園,作為成果出版了《日本庭園史圖鑑》。在圖鑑出版後的昭和十四年,他接受東福寺的委託進行方丈的作庭。重森通過實地調查全國各地的古庭園,確立了自身對日本庭園的理解:石組的象徵性就是日本庭園的藝術本質,而追求舒適性、缺乏緊張感的近世、近代庭園作為藝術是墮落的。因此,重森在進行東福寺方丈作庭時,堅持「作為純粹藝術之庭園」的理念。他在東福寺方丈的東南西北分別以獨立的主題造園,這裡列舉庭園的中心南庭。

方丈南庭自方丈看位於左手,東南土牆邊配置象徵蓬萊山的石組,自方丈中央正面敕使門向東,以石組表現方丈、瀛洲、壺梁的神仙島。用重森自己的話來說,瀛洲和壺梁的石組分別含蓄表現龜和鶴。臥石的水平和豎石的垂直,這些對比明顯的石組給觀者極具動感的印象。而自方丈看位於右手即西側,象徵京都五山的五座矮矮的假山覆蓋著苔蘚,與左手的石組在素材和造型上形成鮮明的對照。這種結構和設計宛如在白沙這塊畫布上的繪畫,是置身於建築和土牆空間裡的雕塑。東福寺方丈南庭可謂「庭園是描繪在大地上的立體繪畫、雕塑」這一重森庭園觀的實踐。

東福寺方丈南庭

東福寺方丈南庭

重森的作庭除東福寺方丈庭園外,有同寺的龍吟庵、大德寺塔頭瑞峰院(京都市北區)、松尾大社(京都市西京區)等寺院神社庭園,還有曾是自宅的重森三玲庭園美術館(京都市左京區)等,數量龐大。對於這些庭園的評價,禮讚(肯定)派和敬遠(否定)派黑白分明。野村勘治氏(庭園設計)這樣指出:「前者是就庭園的藝術性做出的評價,而後者較其藝術性,是就庭園的舒適性做出的評價。」這是個恰如其分的評價。不過,還是有必要注意重森的庭園中存在優劣,即有成功和不成功的作品。

對於自然主義風景式庭園,儘管重森三玲就其部分局部性手法有過評價,但就整體而言其評價相當嚴厲。以自然主義風景式庭園的業主群為主的新興有產階級的好尚,多與近代或現代大多數人的好尚相通,套用野村勘治氏的話說,即較其藝術性,庭園的舒適性更應該予以肯定。

1953年,重森三玲為大阪岸和田城建造的「八陣之庭」

沿著這個方向為日本庭園開拓新天地的是以東京為主從事創作的飯田十基(1890~1977,真名寅三郎)。飯田先後師從園藝師松本幾次郎、巖本勝五郎以及以小庭園名家著稱的鈴木次郎,後自立門戶,而這些園藝師都是明治末至大正前半期當時東京造園界的名人。飯田恰逢其時地開始營造後來自稱為「雜木之庭」形式的庭園,他設計過許多住宅庭園,重視「與環境的協調」和「與建築的協調」。

換言之,飯田所追求的是不自我張揚的庭園,因為他對東京周邊的雜木林情有獨鍾,並用以造園。飯田在作庭時,能保留的樹木儘量留著,還按需補植雜木。以東京武藏野臺地的雜木林為樣板,多使用枹櫟、麻櫟、鵝耳櫪、安息香、雞爪楓等。飯田的看家本領是在雜木植被中有機地融合進景石、石燈籠、園路、籬笆等庭園要素。在繼承明治時代以來的自然主義風景式庭園精髓的同時,融入業主希望庭園所具有的舒適性。飯田以「雜木之庭」的形式營造溫馨的環境,從而指出了與重森庭園別樣的日本庭園的方向,功不可沒。

飯田十基在美國西雅圖建造的日本庭園
飯田十基在美國西雅圖建造的日本庭園

飯田十基在美國西雅圖建造的日本庭園

飯田建造的庭園有千座以上,其多數主要為面積在數百至數千平方米的住宅庭園。不過,飯田的造園現存的不多,除曾是自宅的舊飯田宅邸(東京都澀谷區)外,還有原為私宅現公有化對外開放的等等力溪谷公園的日本庭園。

圖書介紹:

https://baike.baidu.com/item/圖說日本庭園史

(本文摘編自笹川日中友好基金「閱讀日本書系」之《圖說日本庭園史》,南京大學出版社。文中圖片均來自維基百科,轉載請留言獲得授權。)

·笹川日中友好基金·

相關文章

烏克蘭,移民全世界!

烏克蘭,移民全世界!

文/勞拉申 圖文:審稿-蟹黃撈飯、製作-七 音訊:講述者-勞拉申、製作-賽安 封面圖:shutterstock 3月3日聯合國難民署表示,俄...

「克蘇魯到底是什麼啊?」

「克蘇魯到底是什麼啊?」

無可名狀的恐懼、舊日支配者、舊神、奈亞拉託提普、克蘇魯、修格斯…… 每當這些字眼出現在如今或不同凡響、或反響平平的各類作品(體裁包括但不限於...

庭園與公園,由古至今的人氣觀光地

庭園與公園,由古至今的人氣觀光地

整個江戶時代,在大名領地的城下町及其近郊營造有許多大名庭園。領地中的大名庭園至今保存較完整的有高松藩松平家的慄林莊(現今的慄林公園,香川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