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眼中的莫言
中國出了個莫言,這是中國文學的榮耀。百年以來,他是第一個讓作品生出翅膀,飛到了五洲四海。

天馬行空沙塵開,他就是一匹天馬。
我最初讀他的作品,我不是評論家,無法分析概括他創作的意義,但我想到了少年時我在鄉下放火燒荒的情景。
那時的鄉下,冬夜裡常有戲在某村某莊上演,我們一群孩子就十里八里地跑去看。
那是我們最快活的事,經過那些收割了莊稼的田地或一些坡頭地畔,都是乾枯的草,我們就放火燒荒。火一點著,一下子就是幾百米
長火焰,紅黃相間,順風蔓延,十分壯觀。這種點荒是野孩子乾的事,大人是不點的,乖孩子也不點的,因為點荒能引起地裡堆放的苞谷杆,還可能引發山林火災。

但莫言點了,他的寫作在那時是不合時宜的,是反常規的,是憑他的天性寫的,寫得自由浪漫,寫得不顧及一切。
自他這種點荒式的寫作,中國文壇打破了秩序,從那以後,大批作家集合起來,使中國文學發生了革命。
莫言一直在發展著他的天才,他的作品在源源不斷地出,在此起彼伏的鼓聲中,當然也有指責和謾罵,企圖扼殺。
但他一直在堅挺著,我想起了野藤。
在農夫們為果園裡的果樹施肥、澆水、除蟲、剪枝的伺候,果樹還長得病病蔫蔫的,果園邊卻生長了一種野藤,它粗胳膊粗腿地長,瘋了地長。
它有野生的基因,有在底下掘進根系吸取營養的能力,有接受風雨雷電的能力,這野藤長成一蓬,自成一座建築。
這就是獼猴桃,獼猴桃也稱之為奇異果,它比別的水果好吃且更有營養。

讀過了他一系列作品,讀到最後,我想的最多的是鄉間的社火。
我小時候在我們村的社火裡扮過芯子,我知道鄉間最熱鬧的就是鬧社火。
各村有各村的社火,然後十點開始到鎮街上集合遊行,進行比賽。
我扮的芯子是桃園三結義中的關公,六點起來,在院子裡被大人化妝,用布綁在鐵架上,穿上戲裝。
當社火到了鎮街,那是人山人海,紅旗招展,鑼鼓喧天,相當地狂歡。

莫言的作品就是一場鄉間社火,什麼聲響都有什麼色彩都有,你被激盪,你被放縱,你被爆炸。
我也想過,莫言給了我們什麼啟示?
一、他的批判精神強烈,但他並不是時政的而是社會的人性的。
魯迅的批判就是這樣的批判。如果純時政的,那就小了,露了,就不是文學了。
他的這種批判也不是故意要怎麼樣,他本身就是不合常規的,它是以新的姿態新的品種和生長而達到批判力量的。
這如桑麻地裡長出的銀杏樹,它生長出來了它就宣佈這塊土地能生出銀杏樹。

二、他的傳統性、民間性、現代性。
傳統性是必然的,他是山東人,有孔夫子,這是他的教育。民間性是他的生活形成。現代性是他的學習和時代影響。
傳統性和現代性是這一代作家共有的,而民間性是各有而不同,有民間性才能繼承傳統性,也能豐富和發展現代性。
三、他的文取決於他的格,他的文學背後是有聲音和靈魂。
四、他成功前是不可輔導性,成功後是不可模仿性。
莫言是為中國文學長了臉的人,應該感謝他,學習他,愛護他。
祝他像大樹一樣長在村口是我們辨別村子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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