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謀殺案(Where the Crawdads Sing) 劇情、影評:荒野謎屍

Sir 被一張海報迷住了,準確說,是海報局部的一個畫面:

有什麼特別嗎?

有什麼特別嗎?

相反,它太不特別了——

一個普普通通的剪影,卻挑起你無數種想象和猜測。

A、一位湖邊的女孩;

B、一位佝僂的女巫;

C、一個拿著刀準備向你衝過來的瘋子。

想著想著,Sir忍不住就把片子找來看。

沒想到,所有猜測都在電影裡應驗了。

卻仍不是最終的真相——

沼澤謀殺案

沼澤謀殺案

Where the Crawdads Sing

評分:7.7/10

別名:荒野謎屍沼澤深處的女孩

導演:奧利維亞·紐曼 Olivia Newman

上映日期:2022-06-26

片長:2 小時 5 分鍾

演員陣容

黛西·埃德加-瓊斯 Daisy Edgar-Jones泰勒·約翰·史密斯 Taylor John Smith哈里斯·迪金森 Harris Dickinson大衛·斯特雷澤恩 David Strathairn麥可·凱悅 Michael Hyatt小斯特林·馬塞爾 Sterling Macer Jr.洛根·麥克雷 Logan Macrae 比爾·凱利 Bill Kelly阿娜·歐蕾利 Ahna O’Reilly

沼澤謀殺案 電影簡介

電影故事非常簡單。

裡面有女孩、有女巫、有瘋子。

全片圍繞的唯一一個疑點,也絲毫不難理解。

女孩。

女巫。

瘋子。

她們是同一個人嗎?

沼澤謀殺案 劇情介紹

01

一場命案,發生在偏遠小鎮。

一個家境富足、前景光明的帥哥死了,屍體在沼澤地被發現。

他叫蔡斯,是鎮上明星般的人物。

小鎮迅速人心惶惶,輿論洶洶。

警察迅速鎖定並逮捕第一嫌疑人。

一個女孩。

一個小鎮上出了名的「怪女孩」——凱雅(黛西·埃德加-瓊斯 飾)。

人們覺得她是瘋子。

住在小鎮外河灣的一片沼澤地中,平日不跟人來往,被稱作沼澤女孩。

因此當警車駛過鎮上的街道,人們等在街邊憤慨地給她定罪,恨不能立刻讓她付出代價。

的確,她似乎嫌疑最大。

蔡斯死在沼澤裡,這裡只有她生活,她最熟悉。

蔡斯生前和她處過對象,鎮上不少人知道。

更重要是,蔡斯後來和她分了手,跟別人結了婚。

有人在河邊聽到,凱雅親口對蔡斯說——

你再來煩我,我就殺了你!

於是人們又認為她是個邪惡的女巫
於是人們又認為她是個邪惡的女巫

於是人們又認為她是個邪惡的女巫。

警方後來還在蔡斯屍體上,發現了屬於凱雅衣物的紅色纖維。

追凱雅的時候,凱雅還逃跑……

追凱雅的時候,凱雅還逃跑……
這麼多疑點、證據和線索擺在那兒
這麼多疑點、證據和線索擺在那兒

這麼多疑點、證據和線索擺在那兒。

基本不用多說——

蔡斯的死,凱雅肯定脫不了關係。

當然。

反轉來了。

02

也是後來Sir才知道。

作品背景一點不簡單:

今年一部黑馬,以2400萬美元投資,拿下1.3億美元票房,足足5倍收益。

同名原著小說更是大名鼎鼎,刷爆過北美各大暢銷書榜單,全球累積銷量超過1500萬冊,評分8.8。

即使書名不出挑,大陸譯名甚至有種奇怪的味道:

《蝲蛄吟唱的地方》(蝲蛄,一種很像小龍蝦的水生甲殼動物)。

不是故弄玄虛。

眾所周知——

蝲蛄或者小龍蝦,都是肺吸蟲的宿主。

而女孩凱雅,亦是人性邪惡與麻木的某種「容器」。

反轉始於一個人。

退休老律師湯姆,他覺得這種民眾黨同伐異式的群起而攻之沒道理,決定主動幫凱雅辯護。

他憑藉多年積累的法律經驗,在法庭上反擊來自民眾的惡意。

一層層把案件的疑點拆開。

為凱雅尋求公正。

比如死者的母親認為凱雅因妒生恨。

比如死者的母親認為凱雅因妒生恨

但律師指出,能證明她殺人的關鍵證據,比如死者遺失的定情信物,並沒有被找到。

而拋開情緒性的指控,警方提出的證據鏈,即使看著邏輯順暢,但都沒有直接的證據:

指紋、劃痕、腳印,都沒有,至於紅色纖維,則很可能是他倆曾長期相處時留下的……

另外律師也找到了證據證明

另外律師也找到了證據證明:

蔡斯死的那一晚,凱雅根本不在小鎮上。

所以殺人不成立?

Sir先不劇透。

其實直到結尾,電影都沒有昭示蔡斯死的那晚,究竟發生過什麼。

這也是電影真正高級之處。

它以獵奇案件切入,卻抽絲剝繭般,洞察到獵奇背後更加駭人的扭曲與常態。

03

懸疑犯罪只是《沼澤女孩》的一層表皮。

撕掉它,你將看到這部作品的第二層:

一個獨立女性的個人成長。

老律師在決定給凱雅辯護時,說了一句關鍵的話:

的確,這鎮上幾乎沒人清楚她的過去

的確,這鎮上幾乎沒人清楚她的過去。

毫不誇張地說。

論起「獨立」,即使在「大女主」堆裡找,恐怕也沒有幾個人比得過凱雅。

因為不堪忍受無休止的家暴,某一天,趁著丈夫酗酒睡著,凱雅的媽媽拎著行李箱離開了這個建在沼澤深處的家,再也沒有回來。

隨後的一段日子裡,凱雅的兩個哥哥和兩個姐姐,也相繼離開。

那一年,凱雅年僅8歲。

家中只剩下凱雅自己,和一個喜怒無常的爸爸。

這是一個毫無父親自覺的爸爸,除了酗酒和發怒,他不管凱雅的任何事。

8歲的凱雅必須學會獨立生活,做飯、洗衣、修補、買賣商品……所有事情都只得靠自己。

當有一天爸爸「忘了」在家裡留下幾分幾角零錢,凱雅才意識到自己再不吃東西就快餓死了。

好在她常去的雜貨鋪熱心老闆娘提醒她可以去上公立學校。

讓凱雅心動的不是能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耍,更不是能學到很多知識,而是她聽說學校裡有免費午餐。

即使小凱雅並不識字,也未曾接受任何正規教育,但她也知道應該鄭重地對待上學這件事。

於是她換上了自己覺得最好看的一條裙子,鼓起勇氣走上街頭。

但當她光著腳丫走進教室,看著同學們異樣的打量,聽著他們毫不保留的嘲笑。

她就知道自己只有勇氣在這裡待上一天。

貧苦讓凱雅淪為異類。

異類的標籤更加讓她孤立無援。

凱雅逃走了,逃回了那個唯一能收容她的地方——家。

直到凱雅10歲的時候,父親在一次外出後再也沒有回來,像媽媽一樣,也跟哥哥姐姐們一樣。

沒有家人撐起的家,只是一間風雨飄搖的房子。

家的意義崩塌了,卻也創造了一個重建這個意義的機會。

在之後漫長的年歲中,凱雅很少再出現在鎮上。

就此,凱雅不僅獨立於他人,甚至獨立於城鎮,獨立於沼澤外的世界。

但她也並未停止學習和成長,只是她的課堂不再限於學校,而在荒野。

她在沼澤地裡釣魚、挖貽貝,再賣給雜貨鋪老闆,以換取所需的生活用品。

她也在廣闊的沼澤地中,用她的筆和紙不知疲倦地探索著這裡的一草一木、一蟲一蟻。

沼澤同時為她隔絕了來自外面世界的紛擾。

沼澤同時為她隔絕了來自外面世界的紛擾

沼澤成了她真正的家,亦成為她真正的母親。

便有了片中最具詩意的一幕。

當凱雅因意中人離去而心碎,在悲慟中力竭睡去。

清晨,她被鳥叫聲驚醒,四下張望,看見一隻鷹隼停在窗欞上。

每當我受傷時,沼澤都會撫慰我

在書中的直譯是

在書中的直譯是:

每一次跌倒,都是大地(沼澤)接住了她。

沼澤地始終散發著一種母性的力量,容納著凱雅的一切。

容納著她的生存,容納著她的喜悅,亦容納著她的傷悲。

由於遠離世俗塵煙和禮教規訓,凱雅有著與城鎮中的人不盡相同的習性與行為模式。

沼澤母親平等地對待著她臂彎裡的每一個生靈。

她教給其他生物的,也都教給了凱雅。

凱雅像個小動物般,感官全面打開,不像常人只依賴眼睛和耳朵,她還相信嗅覺、觸覺以及其他所有感知器官。

在家裡,她會拿起喜歡的男孩穿過的襯衫,仔細嗅聞他留在上面的氣息。

她的警覺系統異常靈敏。

意識到危險臨近,她總能迅速應變,找到最便於躲藏的灌木叢。

如果不想被人發現行蹤,她會輕車熟路地消除自己的行跡。

相比人類自行建造的庇護所,凱雅更能從自然空間中找到想要的安全感。

庭審途中,當她感到不安,她會下意識看向窗外的樹木;被警局拘押在收監室,她長久地望著唯一通向外界的那扇窗。

她甚至不知道哪天是自己的生日,因為她沒有日曆。

更確切地說,是她的日曆不那麼直觀:

她的「日曆」是潮起潮落,是月圓月缺。

她與正常世界採用著兩種不同的計時體系。

在小說裡,凱雅這樣判斷哪天是自己的生日:

媽媽過去總說秋月是為了凱雅的生日升起。所以,即使凱雅記不住自己的生日,一天晚上,當她看到圓滿金黃的月亮從潟湖中升起時,她對自己說:「我想我七歲了。」

凱雅活在一個與眾不同的世界,或者說她在同一個世界中以一種不同的方式活著。

相比普通人被城市文明所束縛後的大同小異,凱雅從內而外的野性使她顯得獨特、純淨又神秘。

神秘,往往擁有致命的吸引力,無人能夠抵抗。

而神秘的另一面是未知,是異類,是培植恐懼、惡意、偏見的最肥沃土壤。

也因此,神秘的凱雅遭受著來自「文明社會」的偏見與歧視。

排擠,嘲諷,黨同伐異的攻訐。

這兩相對比,才讓熟悉了凱雅生活的觀眾,一步步感受到這些恐懼、惡意、偏見的可笑與荒誕。

所以才有電影結尾,老律師在法庭上反覆呼喚的:

注意,這裡可不僅僅是對陪審團的呼喚
注意,這裡可不僅僅是對陪審團的呼喚

注意,這裡可不僅僅是對陪審團的呼喚。

更是一種對司法信念的呼喚,喚醒在座諸位的理性善良正義。

Sir不是瞎說,注意故事發生的時代:

60年代的美國小鎮,酗酒、家暴、退伍軍人的PTSD頻發,保守、刻板、歧視、偏見橫行。

《沼澤深處的女孩》第二層,除了講述女主獨特的成長經歷,也是在藉著這個女性的遭遇,來披露當時社會對於邊緣人群體的系統性歧視。

在一個容易被愚昧和流言左右的時代。

那些真正值得珍惜的東西,活下來多麼可貴。

04

賞心悅目。

Sir相信,是所有觀眾打開這部電影的第一感受。

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著隨風搖曳的蘆葦;歇腳於溼地中的蒼鷺,浸潤在穿林而過的光束下;倏爾又跟從著不知名的鷹隼振翅翱翔,鳥瞰不見邊際的沼澤群……

這種獨特的氣質,來源於這部小說的作者。

你可能不知道的是,這本書是原作者迪莉婭·歐文斯的小說處女作

小說首版那一年,她已然

小說首版那一年,她已然69歲

她的本職工作也不是小說家,而是生物學家,她跟丈夫常年在非洲從事各類動物的研究和保護工作。

這才是本書最卓爾不群之處。

歐文斯女士浸淫生物學研究數十載的功力,全部在書中化作了女主角獨一份的生命體驗。

而這份體驗是什麼?

是以一種非人類中心的視角,看待這個被人類文明不斷改造的世界。

前面說過,女主是沼澤的女兒,是大自然庇廕長大。

而當她與文明社會相碰撞時,產生的漣漪。

在電影中的呈現,是愛情

尤其凱雅對兩個男孩的先後接納與排斥,更是這個「非人類」對人類凡俗道德的挑戰。

一個是有著共同趣向的青梅竹馬,一個是充滿雄性荷爾蒙征服欲和冒險精神的運動員。

前者是精神上的共振,後者是生理上的接洽。

但她每次的選擇換來失望的原因,依然是她與沼澤的不可分離。

青梅竹馬在她和工作事業、現代生活面前,選擇了後兩者。

運動員男友則一直把她當作發洩對象,絲毫不尊重她。

因此凱雅總是孤獨的

因此凱雅總是孤獨的。

這種先後被家人拋棄,被社會放逐的孤獨如此碩大,她避無可避。

以至於但凡是願意「臨幸」她的人,她都試著敞開心扉。

片中唯一能傳達這種孤獨的鏡頭,Sir認為是這個:

凱雅盛裝打扮,早早來到約定好的沙灘,雀躍地等待喜歡的男孩歸來;

等了一天一夜,她只等來了為獨立日綻放的煙花,而且如此遙遠,與之毫不相干。

這一個鏡頭,給她與正常世界的距離畫出了可感的標尺,也讓她的孤獨有了具象如這化不開的夜幕般的濃稠密度。

也正是這份孤獨,才給電影最後的反轉增添了足夠的可信度。

來自大自然,與沼澤相伴一生的女孩,從沒有義務為人類的道德凡俗所束縛。

她是大自然孕育的孤獨精靈,與人類社會的短暫交集,是前者的意外,也是後者的幸運。

就像父親虐待她,又不是因為她。

老律師幫助她,又不只是為了她。

小鎮痛恨她,可最後放過了她。

注意一個細節。

電影的法庭戲上,她全程一言不發。

只是在畫畫。

這就是電影第三層

這就是電影第三層:

跳出習以為常的社會規章,試著從自然生命的角度看待人類自己。

05

但電影終究還是沒有達到原著的厚度。

舉一個例子。

凱雅被鷹叫醒,來到沙灘上給鳥兒們投食。

只看電影,你能感受到的無外乎凱雅對自然生靈的熱愛。

然而聯繫原著的話,這裡至少還應有兩層含義。

第一層,是凱雅的孤獨,與渴望陪伴的願望。

書裡這樣寫道:

頂著海浪的咆哮聲,凱雅大聲呼喚她的鳥兒們。大海唱著男低音,海鷗和著女高音。凱雅撒下派皮和發麵卷,海鳥尖嘯著在沼澤和海灘上空盤旋,然後落在地上,不停地轉動腦袋……

牛奶盒空了,凱雅非常害怕鳥兒們也會像其他所有人那樣離開她,這痛苦令她難以承受。

凱雅喂鳥,不只是因為她愛小動物,更因為它們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當她七歲生日時,它們是她唯一的陪伴。

而引文中提到的「派皮和發麵卷」「牛奶盒」,是她一生中唯一一次去學校那天,在食堂吃飯故意留著帶回來的食物。

她很餓,但她就是能忍著不吃。

只可惜,這些內容電影中都付之闕如。

所以當我們聽到小凱雅在父親也離開後,自言自語(旁白):

我還沒有學會沒有燕麥片的生活

我還沒有學會沒有燕麥片的生活

我們只會以為凱雅擔心自己沒有吃的,卻不會意識到凱雅更發愁的其實是自己沒有了燕麥,便留不住那些會停留在她身旁整理羽毛的朋友。

更重要的是第二層,凱雅如何學習成為沼澤的女兒。

比如對於鷹,小說中寫道:「鷹的嘯鳴給了她忍耐的力量。」

如果你覺得這句話太抽象,沒法視覺化,那我們再說點更具象的。

書中,凱雅的一個重要的成長時刻是:

她在海灘上哥哥姐姐們建的樹堡裡玩耍時,被「一根生鏽的釘子深深地扎進腳底」。

此時,沒有任何人能幫她。

她只能憑藉有限的生活經驗,自己忍著劇痛和感染破傷風的風險,一瘸一拐地「走到樹林裡一處含鹽的滑流旁」,把腳伸進去,長時間沖洗,「同時不停地活動嘴部:張開,閉上,張開,閉上,打哈欠,咀嚼,做出任何防止牙關緊閉的動作。」

在沼澤地長時間生活後的一個結果是,凱雅對眼神很敏感,這是她的動物性本能。

當捕食者要抓捕獵物時,它會目不轉睛地盯著獵物。

所以凱雅害怕被盯,以至於她對吃魚這件事多少心懷抗拒。

把它們(貽貝)搗爛到認不出來,再混進玉米粉,就沒那麼可怕了。它們不像魚,會拿眼睛瞪她。

所以凱雅才會被第一個喜歡她的男孩吸引。

那個男孩喜歡送她各式漂亮羽毛,書中明確提到這在熟知動物習性的凱雅看來,這就是在求偶,因此她才會主動回應。

她站著,一動不動,努力想搞明白這件事。她見過雄鳥為了追求雌鳥獻上禮物。但她年紀太小,還不能築巢成家。

在Sir看來,這種基於與動物零距離交際的浩瀚經驗才能寫出的鮮活細節,恰是小說作者歐文斯女士在這個故事中最獨一無二的貢獻。

遺憾的是,最終,這些細節到了片中被集體壓縮成凱雅在湖水中撈貽貝的一幕,一筆帶過。

於是,凱雅只是居住在沼澤深處的女孩,而非沼澤的女兒。

我們感受不到像書中那樣的凱雅與沼澤的親密聯繫:

太陽溫暖得像一床毯子,裹在凱雅的肩頭,哄她深入溼地。有時她在晚上會聽到一些陌生的聲音,或者被太近的閃電嚇一跳——每一次跌倒,都是大地接住了她。

這個故事的重心,也就從小說裡女主角跟沼澤的關係,向電影中一個混搭著稍許罪惡氣息的常規的三角戀故事傾斜。

這個故事本質上是個成人版的童話故事。

但正因為有了那些俯拾皆是的從自然角度審視人類世界的細節,再加上一個犯罪案件的催化,它本有可能觸達自然規律與社會法條之間的根本矛盾。

就像片中一個細節所隱喻的:

課堂上,老師讓凱雅拼一下「狗」這個單詞,結果她拼出的是「上帝」。

同樣的三個字母,它既可以是狗(DOG),也可以是上帝(GOD)。

沼澤謀殺案 電影評價

同樣的元素,在不同的排列組合下,指向的意義天差地別。

換句話說,儘管人類社會與自然世界時常陰陽相對,但不該忘記的是它們由同樣的「元素」構成。

這其實是在帶領著我們跳出人類固有的視角,藉助自然規律,重新審視我們的文明自身。

正如片尾的一段旁白的暗示:

每個生物都在為生存做它必須做的事

我們在愛情中瘋癲

我們在愛情中瘋癲,在失去時生出仇恨。

但這並不影響,我們成為各自獨立的人,走向不同的命運。

書中,在這段話附近,還有一句話Sir更想分享,是作者對沼澤地的描述:

「生命衰敗、發臭,歸為腐爛的一團;淒涼的死之泥穴中孕育著新的生命。」

看到生,看到死。更看到生死相伴相生。

相關文章

《歡迎光臨》劇評:黃軒怎麼不配追她

《歡迎光臨》劇評:黃軒怎麼不配追她

性別議題再被推上風口浪尖。 正好,有個話題Sir一直想寫寫。 它起因於影視作品,可後續的發酵和爭議,都反映出我們現實中對性別議題的過度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