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之路II:無價之保,TVB神作,全網零差評

去年,TVB出品的一檔紀錄片在香港、中國大陸爆火。

時隔一年,節目組再度迴歸。

這一次,鏡頭聚焦到了經濟發展所必然帶來的環保課題,帶我們踏上一場動人的生態重建之旅——

無窮之路2 無價之保

在上一季中,節目主持人

在上一季中,節目主持人陳貝兒的表現帶給觀眾很多驚喜。

除了親切真誠的風格、悲憫敏銳的視角,更是展現出滿格的專業素養和「鐵人」精神。

許多危險場景,都親自上場。

像是雲南怒江,落差大,水流急,她硬著頭皮坐滑索過江,還必須用相機記錄畫面。

大涼山的懸崖村,梯子是鏤空的,腳下是萬丈深淵,山路陡峭,不少路段甚至接近90度。但她基本都是,「給我30秒,我們繼續」。

這次依舊勇猛。

與護魚隊一起登上快艇,夜巡長江,追捕非法捕撈者。運氣不好很有可能遭遇不法分子圍攻。

進入青藏高原無人區,在氣溫零下的冰湖旁邊吹著強風幾個小時,再加上高反缺氧,使她患上急性失溫症……

以敬業的態度、極富同理心的姿態與當地受訪者打成一片,將節目接地氣的特色貫徹到底。

《無價之保》第一站,來到素有「生命禁區」之稱的可可西里

橫跨青海、新疆及西藏三省的可可西里無人區,佔地4萬5千平方公里,海拔近5000米高。

極高的海拔與嚴寒的天氣,使得這裡完全不具備人類生存的條件,反而成為了野生動物的天堂。

許多瀕臨絕種生物,如藏羚羊、藏毛騾、雪狼、雪豹等,都棲息於此。

但野生動物製品所帶來的巨大利益,曾為這塊寶地招致一場浩劫

八、九十年代,大量盜獵者持槍闖入可可西里,將槍口對準藏羚羊,進行了一場又一場殘忍的大屠殺。

將它們由過百萬只,殺至只剩下幾萬只。

犯下如此殘忍的罪行,只為拿到它們的皮毛去進行皮草交易。

為了獲得最多羊皮,盜獵者通常會將車停在羊群旁。車燈一照,羊群便順著光束的方向逃跑,他們便端起槍來一通掃射。

剛剛還活蹦亂跳的羊群,幾分鐘後便成一地陳屍。

而有的盜獵者只需13秒,就能刮完一張皮子。

每年五月,正是羊群從西藏遷徙至可可西里卓乃湖產崽的時期。

盜獵者把母羊皮子剝完後,剛出生的小羊跌跌撞撞地找到母親,扒在被剝了皮的母羊身上喝奶,畫面令人心痛。

據五道梁保護站站長普措才仁介紹,這種打擊是毀滅性的。

藏羚羊的大量死亡會導致生態鏈頂層的野生動物失去食物而滅絕,致使整個草原生態徹底失衡。

當地一帶的藏民憤怒了。

1992年,青海治多縣西部工委書記索南達傑便號召一些藏民,自發組成了中國第一支針對野生動物保護的反盜獵武裝隊伍「野犛牛隊」,深入可可西里腹地捉拿盜獵者。

自然環境嚴峻、生活物資緊缺、醫療保障欠奉……在困難重重的巡護過程中,「野犛牛隊」捉到了許多盜賊,阻止了大量的殺戮。

但在暴利的驅使下,犯罪分子愈發猖狂。

1994年,在一次巡山行動之中,索南達傑遇上了一個18人的盜獵團伙。對方剛剛將近千隻藏羚羊剝皮,準備運送出去。

一對十八,索南達傑身中數槍,最終失血過多,活活凍死在無人區。

人們發現他時,他趴在地上,身體已經凍成冰塊,仍保持著瞄準的姿勢。

索南達傑死後,妹夫

索南達傑死後,妹夫扎巴多傑繼承了他的遺志。

1994年全國上下忙於發展經濟,沒有太多人知道發生在可可西里這個人偏遠無人區的生態災難。

扎巴多傑輾轉來到北京,在多間大學四處演講,呼籲全國關注重視。

回家後,他很高興地對兒子們說:「爸爸的倡導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但不久後,他便遭槍擊身亡,具體原因不明……

可可西里牽涉的利益實在太多太廣,很顯然,扎巴多傑動了一些人的乳酪。

在此之前,就曾有人下通緝令,懸賞200萬,拿下他的人頭。

扎巴多傑死後,有人給巡護隊在北京的成員打電話威脅:「你看,你們的主心骨已經死了。」

在TVB尺度較為寬鬆的鏡頭下,扎巴多傑的兒子才仁第一次提起了了這段幾十年從未聊過的、離奇程度堪比警匪片的往事。

父輩們的堅持,最終得到了迴響

父輩們的堅持,最終得到了迴響。

九十年代末期,國家正式成立可可西里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及管理局,嚴禁任何人擅闖獵殺,還撥款增設大量人手,與青藏公路及可可西里腹地裡設立五個保護站。

作為索南達傑的外甥、扎巴多傑的兒子,扎西才仁踐行了對父輩的承諾,接棒成為第二代可可西里的守護人。

雖然有了官方扶持,但保護野生動物的工作依舊艱辛。

每一次巡邏都要深入無人區兩三個星期,甚至一個月。

有時和盜獵團伙對峙,七個人不到兩把槍,而對方的裝備豪橫得多,50斤的子彈一次性裝滿。

比起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更可怕的是變幻莫測的自然。

大雪封山,物資耗盡,唯有挖地下的冰解渴。

空氣含氧量只有海平面四成,加上極端天氣,如果感冒,很可能出現肺水腫及高山昏厥,但最近的醫院也要駕車七八個小時才能到。

在巡護生涯中,才仁曾眼睜睜看著兩個隊友失救,自己也因為受傷落下嚴重的後遺症。

荒涼的可可西里彷彿有一股吞噬生命的力量,所以每一次進山,他們都做好了”不一定回得來”的心理準備。

有人說,能進入可可西里的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盜獵者。因為貪婪而殺戮。

另一種,就是反盜獵者。因為信仰而守護。

第二站,節目組來到長江上游地區的經濟中心城市——重慶

長江,是世界上水生物多樣性最豐富的河流之一,孕育著幾千種魚類和水底生物,例如中華白鱘,白鰭豚等等。

但近年來的人類活動,卻給它們帶來了滅頂之災。

工業汙染、城市開發、野生魚捕撈等等,使得江中魚類數量大幅下降。

魚越稀缺,捕魚的手段也越極端。

絕戶網、電毒炸,電瓶往江裡一扔,升壓到兩萬多伏。

不但大魚,連小魚、魚苗也被錯殺,水域生態陷入惡性循環。

長江鱘,2000年前後就停止了自然繁殖。

而白鱘在03年就再無蹤影,2022年7月21日,世界自然保護聯盟正式宣佈白鱘滅絕。一個自恐龍時代就生活在地球上的物種就這樣消失了。

不只瀕危動物,長江中的經濟魚類也越來越少,甚至已經到達了所謂的「無魚」級別。

2021年,在科學家的倡議下,政府綜合多方面考慮,決定執行一項壯士斷臂式的自救——為期十年的長江禁漁計劃

這次行動的代價相當慘重。它涉及長江流域十幾個省市,總共二十幾萬漁民,還有大量捕魚行業從業員的生計。

為補償漁民,政府設立了200多億過渡期生活補貼,並幫他們安排上岸之後的工作轉型。

在政策號召與法律約束下,絕大多數漁民上交漁船,另謀生計。

但仍有一些非法捕魚者鋌而走險。

白天他們不敢有什麼大動作,但到了夜裡,等政府漁政部門下班後,便伺機而動。

一支

一支民間自發組成的護魚隊,便填補了這段時間的空缺。

隊員們都是長江流域重慶段的普通居民,祖輩都是靠水吃水的漁民。因此他們對江面情況瞭如指掌。哪片水域的魚多,哪個季節長江水流平緩,他們比漁政和公安更清楚。

隊員們白天有各自的工作,每晚下班後、天黑前便登船出發,前往江面上巡邏。

護魚隊成立以來,幾乎隔天就巡邏一次,夜晚就在江面通宵度過。八年間,協助政府破獲兩千多宗極度殘忍的非法捕魚案件,拘捕上千名犯人。

也因此,他們成為非法捕撈者恨之入骨的對象,曾收到過不少死亡威脅。

一次巡邏,護魚隊幾人看到兩個人躲在草叢裡暗搓搓地撈魚,於是上前制止。

沒想到樹林裡突然衝出20幾個人,將他們團團圍住,用鵝卵石狠狠擊打,將他們砸得頭破血流。

還搶奪他們的手機,戲謔他們不是警察,強調護魚隊沒有執法權,別想斷人財路。

起初,護魚隊用來與不法分子對抗的裝備花銷全靠自費。

近年來,政府認可了他們的工作,開始資助油錢和裝備費用,也幫隊員買了意外保險,不過大家的巡航,依舊屬於義務勞動。

片中,陳貝兒問護魚隊隊長劉鴻,你們本不用這樣,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做這些?

劉隊長的回答是:「我從小就看不慣那些不平等的事情。」

對其他生靈的平視,或許是環保踐行者們共同的初心。

在青藏高原上採訪,陳貝兒沿用通俗的說法,稱可可西里為「生命禁區」。

才仁糾正道:「是人類無法生存的地方,但不能說是生命的禁區,因為這是野生動物的天堂。」

長久以來,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類,帶著固有的傲慢,習慣於將自然萬物視為客體,任意支配。

用扎西的話說,「自工業革命爆發以來,幾乎只有索取,沒有回饋。」

許多歷經上千上萬年的遠古生物,卻在我們這一代終結了生命。

曾經的我們為了發展忽視了許多。現在開始正視自己的侷限與錯誤,行動起來,也許不算太晚。

截至節目錄制期間,長江全面禁捕實施已經有一年多,政府與民間組織打配合,收穫顯著成效。

一年之間,魚的數量明顯增長。魚一多,水鳥也來了,整個水域的生態系統正在逐漸恢復。

而在幾代可可西里守護人的共同努力下,如今藏羚羊數目也已經由90年代只剩數萬只,升至近三十萬只。

《無價之保》攝製組到達青藏高原時正值五月,大批藏羚羊從西藏遷徙至可可西里卓乃湖生崽。

羊群經過時,來往車輛依照巡護人員的要求統一停下禮讓。

成千上百隻藏羚羊禮貌地排成一隊,蹦躂著穿越青藏公路。

背倚雪山,足踏草原。

那些美麗的生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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