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動物,都能成為我們的好夥伴。
可愛的小貓小狗,就不必多說了。
也有不少人,喜歡養養小魚小鳥。
更膽子大一點的,老虎獅子也不在話下。
但最近有一部高分紀錄片,講述的卻是從未見過的一種跨物種情誼:
人與章魚。
這部紀錄片,魚叔剛看了2分鐘,就感到非常神奇。
看到結尾時,竟情不自禁地被深深打動了。
於是,今天就迫不及待地向大家推薦——
《我的章魚老師》
My Octopus Teacher

這部紀錄片9月7日上線網飛。
評分9.4分,好過95%的紀錄片。
它記錄的對象,是一隻章魚,以及一位發現他的電影製作人克雷格。
他們從相遇、試探,到遨遊海底、相互守望,建立了一段不同尋常的友誼。
而這片海域,成了他們325天友誼的見證者。

生於南非開普敦的克雷格,自小將海洋看作他的遊樂場。
長大後成為紀錄片導演的他,拍過不少作品。
20年前,他與兄弟一同拍攝了《偉大的舞蹈:獵人故事》。
記錄了生活在原始部落的卓越獵人。
他們能夠在大自然中敏銳地觀察到許多細小而微妙的跡象,從而追蹤到自己的獵物。
這段經歷,令克雷格終身難忘。

兩年前,克雷格陷入了人生低谷。
長時間高強度的工作使他身心俱疲,情緒焦慮。
幾個月沒睡好覺,家人也備受煎熬。
在這樣的狀態下,甚至無法履行作為一名父親的責任。
於是,他決定丟掉身邊的工作,重新拾起兒時的愛好——潛水。

他回到了自己小時候生活的地方,位於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地球上最狂野的一片海域。
他曾在這裡,每日與礁石、風暴為伍,與潮汐、海浪作伴。
克雷格潛入海中,自在遨遊。
置身於三維的海藻森林。

穿梭於晶瑩剔透的水母群。

克雷格在美妙的海底世界,漸漸找回了生活的樂趣。
他重新拿起相機,拍下他在海底見到的一切。

直到那天,他遊入了一塊最特別的水域。
突然發現了一個奇異景象:
某個生物將貝殼簇擁在一起,形成一幅天然的偽裝。

突然之間,一隻章魚「破殼而出」。
留下一眾懵眼的魚,和詫異的克雷格。

當時克雷格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見證了一樣非同尋常的事物。
「她到底在做什麼?」
帶著這樣的疑惑,克雷克開始慢慢靠近了這隻章魚。
初次見面,她似乎有點害怕眼前的陌生人類。
將海藻當做一片特別的斗篷,把自己圍了起來。
透過一個小縫隙,謹慎地觀察著克雷格。
倏忽之間,章魚找了個機會,迅速地逃掉了。

克雷格感到這隻特別的小傢伙,有著不同尋常之處。
一個瘋狂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中:
「要是我每天都去找她怎樣?」
為了不驚擾章魚,克雷格起初只是將相機放在了章魚棲息的地方。

看到海藻林中出現了亮閃閃的新事物。
章魚用貝殼作「盾牌」保護自己,一步步靠近相機。
用防禦的姿態去攻擊這個新鮮玩意。

當發現相機沒有攻擊性後。
章魚開始觸摸它,感受它。
後來還會拖拽相機。

這個「新鮮玩意」的出現給章魚帶來了不少樂趣。
隨著克雷格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她也逐漸放下防備。
到了第26天。
在察覺到動靜後,主動從洞口探出頭來。
充滿好奇地打探眼前的這個人類。

突然,溫馨的一幕發生了——
克雷格試探性地伸出手,章魚也伸出了長長的觸鬚迴應他。
彷彿是在相互打著招呼,笑眯眯地與人類親切握手。


當克雷格再次造訪章魚時,驚喜地發現:
她離開洞穴時,沒有將觸手留在後面,為撤退做準備。
這意味著,一種完全的信任在他們之間建立起來了。

因此,克雷格得以有更多機會,細細觀察這個奇妙的生物。
她表皮時而長出刺,時而光滑平整。
頭上能夠長出觸角,也會隨著周圍環境改變皮膚的質地和顏色。

大部分時候,章魚噴水前進,爬行或遊動。
但偶爾的時候,她居然會伸出兩條腿,像個老人一樣在海底蹣跚散步。
克雷格猜測,這可能是想模仿飄動的海草。

這隻章魚才不過1歲。
沒有父母傳授技能,只能獨自摸索。
在擁有眾多捕食者的海底努力求生。
生存依靠的是高超的智慧。

有一次,這隻章魚像只小狗一樣,跟在克雷格身後。
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只可惜,這個時候克雷格不小心掉落了一個鏡頭。
章魚突然被嚇到了,頭也不回地迅速逃走。

克雷格懊悔極了。
這次魯莽可能讓他與這隻章魚建立起來的信任付諸一炬。
當他回頭去找章魚時,甚至發現她已經捨棄了原先的洞穴,再也沒有回來。

極度自責的克雷格,決心要找回章魚。
他變成了一個偵探,以章魚的方式思考,整理了海下的所有線索。
透過捕食的遺骸、沙地的痕跡、海藻擺動的規律等等,猜測章魚的去向。

一週後,他終於發現了這位「老朋友」。
章魚見到他,便舉起了自己的觸角。
就像一個人類朋友向你招手跟你打招呼,滿心激動地見你。
她向克雷格遊了過來,緊緊地蓋在了他的手上。
沒有在生氣,而是給予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克雷格想要上浮水面呼吸空氣。
他試圖像以往一樣,輕輕推開章魚。
沒想到,她一直沒有離開,一直陪他浮上水面。

克雷格跟章魚對視很久。
兩個老朋友變得更加親密,在水裡盡情地玩耍嬉戲。
度過了非常愉快的時光。

克雷格深深迷戀上了這隻章魚。
他開始去查閱各種資料,去了解章魚,學習各種知識。
如此才知道,章魚其實有著非常高的智商。
有研究表明,章魚共有近5億個神經細胞。
智商相當於人類的2歲,而最高的可以達到人類3-4歲。

不過,章魚也有很多的天敵。
比如,帶紋長鬚貓鯊,俗稱為「睡袍鯊」。
一天,克雷格在觀察章魚時,發現睡袍鯊就在周圍遊蕩。

克雷格內心非常糾結。
他知道作為紀錄片導演,不應當干涉自然生活。
但作為朋友,又不想章魚遇到危險。
就在這時,章魚也發現了睡袍鯊,開始躲進洞穴裡。
而一隻睡袍鯊筆直地往洞穴裡鑽。
它咬住了章魚的觸手,用力地旋轉身體,將這隻觸手咬斷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克雷格,內心也十分複雜。
只能眼睜睜地睡袍鯊叼走自己的戰利品。

回到岸上後,克雷格陷入了深深的擔憂。
第二天,再下水找到章魚時,發現虛弱的她已經變成了一片慘白色。
但幸好還活著。

章魚的恢復能力非常驚人。
一週之後,被扯斷的觸手位置,長出了一隻迷你的小觸手。

接下來的日子,克雷格幾乎見證了章魚的全部生命。
某天,突然看到了驚奇的一幕。
一向獨來獨往的章魚,居然向路過的魚群伸出觸手。
克雷格以為她是要捕魚。
隨後才想明白,原來是在跟魚群打鬧。

而當章魚發現克雷格時,便一頭撲向了他的懷中。
好像是與許久未見的老友相遇,此時只想盡情撒嬌。
當時的克雷格並沒有想到,這是他與章魚的最後一次接觸。
這個擁抱,是章魚在跟他做最後的告別。

再次拜訪時,克雷格發現她在跟另一隻章魚交配。
此時,一切都明白了。
章魚一生只會交配一次,生殖後短時間內就會死去。
她會在洞中產卵,不再出洞,不再捕獵進食。
將自己的生命力全部給這些卵,直到自己變成輕飄飄一片。

看著章魚的屍體被鯊魚咬走。
克雷格感到心都碎了。
而作為觀眾的我們,竟然也被這份情誼深深打動。

在與章魚一起的日子裡,克雷格發現自己正從焦慮中走出,一點點發生改變。
他開始思考死亡,以及生命的脆弱。
並意識到自己從未有過這麼強的同理心。
而這都是一隻章魚教他的。

對克雷格而言,這段特別的經歷無與倫比。
這隻章魚更像是摯友般親密的靈魂導師。
為他當時困惑的生活帶去了全新的指引。
生活中沒能得到的體悟,卻在章魚身上學到了。
章魚是那麼的脆弱和柔軟,卻又是如此的堅強和聰穎。
既然她都能夠度過生命的難關,人類為何不能克服生活中的困難。


克雷格對自己的生活也逐漸恢復了信心,也對身邊的家人有了更多的思念和感知。
他開始跟兒子恢復交流,拉近了彼此之間的關係。
並帶著兒子一起探索海底世界,一起拜訪自己的章魚朋友。
在他的影響下,兒子也愛上了海底世界。


幾個月後,父子倆潛水的時候,發現了一隻小小的章魚。
輕輕貼附在手上,久久不離開,像極了當初的那隻章魚。
父子倆也覺得這是那隻章魚的後代。
彷彿那段奇妙的友誼也得到了傳承。

當克雷格回憶起這段神奇時光時,他會覺得:
章魚教會了他如何融入自然,如何熱愛一切生命。
動物與人類間的友誼無比單純。
沒有任何索取,只是一份彼此建立的信任。
這,也正是這部紀錄片最寶貴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