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級16強,韓國是亞洲之光還是亞洲之髒?

2022年12月3日,卡達世界盃H組小組賽第三場鳴鑼開戰。人們普遍認為韓國將輸給葡萄牙,小組墊底出局。

開場不到5分鐘,葡萄牙隊奧爾塔接隊友倒三角回傳後中路推射得分。正當球迷感嘆葡萄牙攻勢凌厲時,葡萄牙的進攻卻「溫柔」起來。

落後的韓國隊不斷攻擊對方球門,最終以2:1的比分逆轉比賽,順利晉級16強。

2022年世界盃分組

▲2022年世界盃分組

另一支東亞球隊——日本隊也相繼擊敗德西等歐洲足球強隊,以小組第一的成績強勢衝出死亡小組,這也是日韓首次一同殺入世界盃16強。

如今日韓兩隊是東亞綠茵場的霸主,被看作亞洲之光。但由於歷史糾葛、民族自尊心等緣故,兩隊可謂世仇。

日韓兩支球隊的交鋒次數不在少數,最早可追溯到上世紀30年代,誕生在日本殖民時期的韓國男足被賦予了更多的政治意味,是韓國體育精神的代表之一。

二戰後,兩國圍繞足球的「鬥爭」已經超越運動本身。縱觀歷史,韓國比日本最早殺入世界盃,至今仍保持著亞洲球隊在世界盃的最好成績(殿軍)。但在外國球迷眼中韓國足球卻因小動作頻出、黑哨與賄賂醜聞飽受爭議。

此次對陣葡萄牙,C羅被換下時準備把隊長袖標給佩佩,韓國隊員曹圭成卻在一旁不斷催促他離場,頗為不滿的C羅做出了讓他「閉嘴」的手勢。

C羅讓韓國人閉嘴

▲C羅讓韓國人閉嘴

韓媒對此添油加醋,表示C羅沒有素質,甚至要求國際足聯對C羅進行處罰。贏下葡萄牙後,韓媒再度嘲諷「C羅的失誤成就了韓國,他才是韓國隊的功臣」。

被譽為太極虎的韓國男足為何非議頗多?日韓兩國在國際足球運動中有過哪些激烈交鋒?

日韓交鋒

▲日韓交鋒

一、大韓的榮耀

1994年,瑞士蘇黎世正在張開懷抱迎接春天。

坐落於此的國際足聯總部正在召開新一屆副主席選舉,包括日韓等國在內的6國代表將角逐此位。歐洲、美洲等大區足聯主席及多國足協主席列坐其下,準備為自己支持的候選人投出一票。

43歲的鄭夢準走上發言席,就在一年前,這個韓國現代集團創始人鄭周永的「六公子」剛剛成為韓國足協主席,如今他就做好了競選國際足聯副主席的準備。

當選國際足聯主席需要得到200多個會員足協75%的支持率(或第二輪獲得50%支持率),而主席之下設有8個副主席,他們代表的是各大洲足聯的利益,因而鄭夢準能否當選,關鍵在於亞洲各國足協的態度。

國際足聯總部

▲國際足聯總部

鄭夢準打開發言稿,他看向時任國際足聯主席阿維蘭熱說道:

「很高興代表韓國參加此次競選……足球運動源起於東方,而近代足球發源於西方並在1882年傳入朝鮮半島。1928年,韓國足球協會就已成立,那時的朝鮮半島正被日本殖民統治」。

說到這裡,鄭夢準抬頭看向了臺下的對手——日本足協主席村田忠男。

「韓國球隊是世界盃中綜合成績最優秀的東亞球隊,韓國也積極推動足球事業發展。如果當選,我將致力於推廣韓國的足球經驗」。

鄭夢準

▲鄭夢準

鄭夢準所言非虛,朝鮮戰爭後的第二年,韓國隊就在預選賽中擊敗日本隊,殺入了1954年世界盃小組賽(當時賽制為16支球隊參賽),成為第一支進入世界盃的東亞球隊。

60年代後,隨著朴正熙上臺以及韓國經濟的騰飛,足球更是被韓國人當作國家榮譽的代表,球隊儼然一支軍事化隊伍,將韓國國家形象歸置在個人利益之上。

在韓國足協主持下,韓國財團企業紛紛組織球隊並舉辦K1等聯賽,較著名的有浦項制鐵、現代汽車等隊伍。財團也不斷向足球運動注資,促進韓國足球運動的良性發展。

浦項制鐵(紅黑球衣)在K1聯賽

▲浦項制鐵(紅黑球衣)在K1聯賽

同時期的日本並不重視足球發展,日本球隊專業化水平遠低於韓國、中國等球隊。1980年後,在足球漫畫及國際賽事的影響下,日本開始重視足球發展。

1992年,日本首次在亞洲盃(第十屆)奪冠。而韓國早在1956與1960年就奪下了頭兩屆的冠軍。

日本足球實力比不過韓國,但經濟體量遠大於韓國。擁有「鈔能力」的日本足協在國際足聯和亞足聯中擁有更大影響力,鄭夢準的勝算並不大。

可在最終投票中,鄭夢準以11比2的得票率擊敗村田忠男等5位競爭對手,順利進入國際足聯領導層。鄭夢準清楚,除了更多亞洲國家足協對自己的支持,他能當選也是阿維蘭熱與其他足聯領導人博弈的結果,而他決定好好利用一下這些矛盾。

阿維蘭熱

▲阿維蘭熱

1986年墨西哥世界盃結束後,阿維蘭熱就希望世界盃能在歐美之外的舉辦,他看中了當時亞洲經濟實力最強的日本。在阿維蘭熱授意下,日本於1989年提交了申辦意願。阿維蘭熱曾對日本表示:

「如果日本這樣一個亞洲強國能夠舉辦世界盃,那對於亞洲足球運動的發展將大有裨益」。

90年代前日本經濟增速強勁

▲90年代前日本經濟增速強勁

得到國際足聯主席支持的日本甚至提前開始了部分場館的翻修。可阿維蘭熱的做法動了歐美等傳統足球大國們的蛋糕,讓他們至高無上的地位受到威脅,時任歐足聯主席的約翰松就處處與阿維蘭熱作對。

當選國際足聯副主席後,鄭夢準向約翰松表示:

「足球是韓國的國技,日本人的足球精神不能與韓國相提並論」。

約翰松清楚鄭夢準是想從日本手裡搶奪世界盃舉辦權,韓國的足球影響力約翰松並不關心,但將韓國用作反對阿維蘭熱的棋子,約翰松還是願意的。

約翰松

▲約翰松

1996年,鄭夢準在獲得歐足聯及部分非洲國家的支持後,向日本的舉辦權發起了挑戰。他在會議上突然向國際足聯主席阿維蘭熱發難:

「日本一次世界盃都未打進過,而韓國已經參加了4次,讓日本舉辦世界盃,這壓根無法反映亞洲足球的真實實力。韓國在1988年舉辦了奧運會,也有能力承辦世界盃」。

漢城奧運會,被揍的樸洪熙最終被判獲勝

▲漢城奧運會,被揍的樸洪熙最終被判獲勝

決定2002年世界盃舉辦的21人委員會中,韓國獲得歐洲的8票與非洲的3票,支持率一下子超過了日本。韓國的半路殺出讓本已許諾日本的阿維蘭熱一時騎虎難下。

日韓兩國圍繞舉辦權相持不下,阿維蘭熱只得從中撮合,讓兩國同意聯合舉辦。不久後,一臉陰鬱的日本代表與興奮的鄭夢準同舉大力神杯的照片出現在各大媒體的版面。

幾家歡喜幾家愁

▲幾家歡喜幾家愁

日本未曾料到,在世界盃的官方名稱上韓國人又整出了么蛾子。韓國人認為應該將自己的國名放在日本前面,關於這個問題鄭夢準給出了解釋:

「按照法語單詞排序,韓國(Coree)理應排在日本(Japon)前面」。

對於韓國的解釋,日本方面表示不能接受:

「國際足聯擁有英法德西四種官方語言,韓國捨棄最常用的英語轉用法語做表述,目的就是要壓日本一頭,畢竟英語的韓國(Korea)就要排在日本(Japen)之後了」。

日本人的抗議沒能奏效,畢竟國際足聯副主席是韓國人,沒有話語權的痛苦莫過於此,2002年世界盃最終以韓日世界盃的名號開賽。

韓日平分承辦了從小組賽到半決賽的賽事。決賽將在日本橫濱的國際綜合體育場舉行,韓國大邱體育場則負責3、4名的角逐。

韓日世界盃比賽場地分佈

▲韓日世界盃比賽場地分佈

二、該出手時就出手

世界盃開幕後,韓日兩國將小組賽平分承辦。日本隊0比1負於土耳其,止步16強。

此時的韓國隊卻在高歌猛進,一路殺進了8強賽。2002年6月18日,承載4萬名球迷的韓國水原世界盃競技場淹沒在一片紅色的海洋中。素以「韓國隊第12人」自稱的紅魔啦啦隊在看臺上高喊口號為韓國隊吶喊助威,聲勢響徹整個體育場。

更衣室內,韓國隊員們正在做著最後的準備。隊長洪明甫戴上隊長袖章,意志堅定地向隊員們表示:

「望各位為韓國的榮耀拼盡全力,發揚韓國的體育精神,主場作戰我們不能夠輸」。

洪明甫

▲洪明甫

當洪明甫領銜韓國隊與義大利隊一同進場時,球場再度響起歡呼口號,臉塗油彩的韓國球迷拼命地揮舞著太極旗。

主裁判哨聲吹響,義大利人未曾料到,在接下來地90分鐘內他們要迎接韓國隊的全武行。

上半場,在沒有身體接觸的情況下,韓國隊員在拼搶過程中突然倒地。裁判判給了韓國隊一個點球,所幸被義大利門將化解。

可之後韓國球員肘擊義大利球員科科,造成其面部血流不止,裁判卻沒有任何判罰。此後好戲繼續上演,安貞煥用釘鞋鞋底剷倒贊布羅塔;李天秀腳踢馬爾蒂尼頭部。韓國隊將綠茵場變成了角鬥場,主裁判卻未給出任何判罰。

當頭一腳

▲當頭一腳

義大利隊的待遇卻是另一種境況,托蒂在韓國禁區內倒地被吹假摔並因此被爭議罰下,托馬西的進球更是被莫名其妙地吹了越位。一系列騷操作下來,火力全開的韓國隊以2比1淘汰了歐洲勁旅義大利隊。

在四分之一比賽中,倒楣的西班牙隊又碰到了韓國隊。西班牙的兩粒進球被判無效,如有神助的韓國隊在點球大戰中淘汰了西班牙隊。

為了制止韓國人的野蠻鬧劇,國際足聯主席布拉特專程飛到韓國。他批評了鄭夢準等人並更換了半決賽的裁判,失去武力加持的韓國隊在半決賽中被德國隊淘汰。

布拉特與鄭夢準

▲布拉特與鄭夢準

韓國隊獲得殿軍成績的同時,洪明甫也獲得此屆世界盃的銅球獎。兩年後,當洪明甫退役時,他以136次上場紀錄,成為與車範根(1972至1986年在役)並列韓國上場次數最多的球員。

同年,國際足聯為紀念成立100週年,由頗具名望的球王貝利擬定了一份「在世的最偉大的125名球員名單」,洪明甫是名單中唯一的韓國球員。

世界盃第四依然是亞洲球隊的最好成績,賽後鄭夢準被韓國球員高高拋起以示慶祝。事後鄭夢準在接受採訪時被問及是否在世界盃上賄賂裁判,鄭夢準似是而非地答道:

「如果我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呢?」

韓國隊員拋起鄭夢準

▲韓國隊員拋起鄭夢準

雖然贏得過程很不光彩,但韓國人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其中就包括當年10歲的孫興慜。電視中韓國隊員為國衝鋒的畫面深深震撼了這個熱愛足球的少年,父親孫雄正曾是韓國國家隊B隊成員。因傷退役後,孫雄正就留在家鄉春川執教球隊。

父親有意培養孫興慜的足球技藝,無論冬夏,孫興慜都要在父親陪同下完成6小時的基本功訓練。如果態度不認真,小孫興慜就會受到父親的批評甚至責打。

孫興慜與父親

▲孫興慜與父親

父親告誡孫興慜:

「無論取得多少成就,都要保持足球運動員的謙虛態度和道德素養,不能在拼搶中傷害對手球員」。

2007年,頗具足球天賦的孫興慜被韓國首爾足球俱樂部看中,15歲的他與俱樂部簽約,開始征戰韓國足球甲級聯賽(K1)。

在韓日世界盃取得不俗成績後,鄭夢準繼續擔任韓國足協主席,帶領韓國隊參加了2006、2010年世界盃。已退役的洪明甫則以韓國隊助理教練的身份參與其中。

洪明甫曾短暫執教韓國隊

▲洪明甫曾短暫執教韓國隊

對於韓國足球發展,鄭夢準有著更為高遠的計劃。在韓國足協的規劃會議中,他明確了韓國足球的發展計劃:

「要想讓韓國足球變得更強,就應該將更多的韓國球員輸送到海外參賽,這樣雖然會影響韓國的國內足球賽場,但可以學習到歐美強隊的技戰術。以市場換技術的道路利大於弊」。

得益於韓國足協的開放政策,大批有實力的韓國球員走向海外。孫興慜也受到政策照顧,2008年,16歲的他來到德國先後在紐倫堡和漢堡兩家足球俱樂部接受培訓。

海外訓練極大地提高了孫興慜的足球技術,2010年7月1日,孫興慜與漢堡足球俱樂部正式簽約,身穿白紅球衣的他自此馳騁在德甲賽場上。

年輕的孫興慜

▲年輕的孫興慜

三、太極虎出征

走出韓國國門的不僅有足球運動員,自70年代經濟騰飛後,韓國著力打造自己的文化IP。

一方面,韓國通過打造遊戲、影視劇、流行音樂等現代文化,強勢輸出「韓流」。另一方面,歷史積累相對單薄的韓國為了增強民族自信,竟然不惜編纂民族歷史,以檀君神話強行前推朝鮮民族起源。甚至偷換概念,將眾多傳統文化說成是韓國的「原創」。

體育事業也是韓國文化強國的組成部分。除了足球,韓國也著力打造短道速滑、羽毛球等運動項目。但韓國運動員的體育精神仍被人詬病,尤其是韓國隊主場比賽的時候。

拉拽他國選手的韓國運動員(右)

▲拉拽他國選手的韓國運動員(右)

2014年仁川亞運會,韓國在馬術比賽中播放奇怪的樂曲干擾同場競技的日本選手;羽毛球比賽中,場館空調總對著韓國隊的順風方向吹。

2018年平昌冬奧會,韓國再次向世人展示了「韓式體育精神」。

中國隊有實力衝金的項目因各種「犯規」被取消資格,而頻頻在賽道上使絆子,下黑手的韓國隊卻安然無恙。俄羅斯、荷蘭等隊伍也遭到韓國的「照顧」,加拿大隊甚至在領獎時用手打掃領獎臺,暗示比賽太髒。

加拿大隊員

▲加拿大隊員

當然,如果說韓國隊全都是靠賄賂和陰招來取勝,自己沒有一點實力的話倒也不盡然,苦練多年的孫興慜就用實力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在德甲拼殺的5年,孫興慜的出場次數從2010賽季的13次增長到2013年的33次,進球數也從3粒增加到12粒。

2015年9月1日,孫興慜搭乘的航班抵達英國。幾天前他剛剛轉會至英格蘭托特納姆熱刺隊,正式從德甲轉戰英超。

德甲時期,父親時常陪在孫興慜身邊監督訓練,轉會英超後,父親選擇暫時返回韓國。抵達英國的第一刻孫興慜撥通了父親的電話,父親再度叮囑他:

「這次3000萬的歐元的轉會費是至今亞洲足球運動員最高的轉會費用,未來5年一定要繼續努力啊!」

進球后的孫興慜

▲進球后的孫興慜

孫興慜用行動回答了父親,2015至2016賽季,他在英超、英格蘭足總盃、歐洲聯賽中出場40次,貢獻了8粒進球和5次助攻,成為熱刺隊的主力邊鋒。

2016至2017賽季,孫興慜憑藉出色表現,先後兩次獲得英超月度最佳球員,這對於一個在歐洲踢球的亞洲面孔來說屬實不易。

在歐洲踢球的孫興慜沒有忘記最初的夢想——替韓國足球爭得榮光。2018年,26歲的孫興慜入選韓國國家男子足球隊,代表韓國出征2018年俄羅斯世界盃等國際賽事。

2018年9月1日,夜幕下的印尼首都雅加達。

雅加達亞運會

▲雅加達亞運會

孫興慜與其他韓國球員出現在亞運會決賽的賽場上,而他們的對手正是日本隊。

孫興慜以隊長的身份帶領隊友們入場,球場的燈光對映在孫興慜的面龐上,韓國球員們再度看到了著名的「紅魔啦啦隊」年輕漂亮的韓國女孩呼喊著整齊的口號,與綠茵場上身著紅色隊服的韓國球員遙相呼應。

身為隊長的孫興慜眼前浮現出16年前洪明甫帶隊征戰韓日世界盃的畫面,此時的他不再是坐在電視前的10歲少年,他要像洪明甫那樣帶領韓國隊擊敗對手。

韓國啦啦隊

▲韓國啦啦隊

日韓兩隊的拼搶雖然激烈,但在90分鐘內都未能突破對方的大門。在加時賽開始前,韓國球員們在更衣室內摩拳擦掌:

「一定不能輸給日本隊……輸了日本就無法向全體國民交代」。

加時賽開始,韓國隊迅猛進攻,迅速入賬2粒進球。日本隊雖然拼盡全力卻只能追回1分,當終場哨聲吹響時,孫興慜激動地同隊友們擁抱在一起,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蘊含了太多意義。

除了擊敗老對手的榮耀、1500萬韓元獎金以外,韓國隊參加比賽的20名隊員由於貢獻突出,全部被免除兵役,在全民義務服兵役的韓國,這種殊榮得者甚少。

韓國獲勝

▲韓國獲勝

按照孫興慜當時的身價,他服役的21個月將損失110億韓元(約6000萬)收入,不用返回韓國服役的孫興慜得以繼續征戰歐洲聯賽。

孫興慜牙咬金牌的照片迅速登上韓國媒體主要版面,他對採訪他的記者表示:

「金牌很重……這一天我將至死銘記」。

嚐嚐金牌

▲嚐嚐金牌

2021至2022賽季,孫興慜憑藉23個英超進球與埃及裔球員薩赫勒一道獲得英超金靴獎。他由此成為首位拿下歐洲五大聯賽金靴獎的亞洲人。

就在孫興慜摩拳擦掌準備參加2022年卡達世界盃的時候,在2022年與馬賽隊比賽過程中,代表熱刺隊出戰的孫興慜與對方球員爭頂時面部受傷,據信為眼眶骨折。

為了能夠順利參賽,孫興慜戴上了特製的黑色面罩,韓國球迷藉此將他稱為蝙蝠俠。只可惜孫興慜這次沒能成為韓國人的英雄。

佩戴面具的孫興慜

▲佩戴面具的孫興慜

小組賽中韓國隊2:3負於迦納隊後,曾被韓國球迷奉若神明的孫興慜遭受到巨大的壓力,韓國網民通過鍵盤對他重拳出擊。

「受傷了還爬出來比賽?」

「如果你只會哭就不要參加比賽了。」

「還是退出韓國隊吧,你沒有當隊長的資格」。

至於直接謾罵孫興慜及其家人的言論更是不計其數。

罵你沒商量

▲罵你沒商量

二戰後的韓國獲得民族獨立,但千百年臣服周邊國家的歷史讓其迫切地想要構建民族自信心。通過足球等運動彰顯韓國實力,是找尋民族自尊的重要途徑。如果未能取得成績,球員們將遭受到巨大輿論壓力。

韓國此次擊敗葡萄牙,有自身拼搏的原因。但取勝後就要踩壓他國選手,這顯然不是體育精神的本質。

足夠的實力是韓國足球走向世界的保證,但過度強調比分,甚至為戰勝歐美強隊而使出一堆小動作,這樣的成績除了滿足部分民眾的虛榮感,並不能贏得其他球隊的尊重,甚至會為韓國隊引來更多的非議。

步子邁正才能進軍體育大國

▲步子邁正才能進軍體育大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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