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拉,中國老闆的快樂福地?

NO.2373-快樂福地安哥拉

作者:乞力馬紮羅的雪

校稿:朝乾 / 編輯:板栗

近年來,中國人赴海外淘金,足跡幾乎遍佈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在遙遠的非洲大陸,安哥拉這個聽起來很陌生的國度,卻成為非洲華人最多的國家之一。

提起安哥拉,很多人可能會聯想到「安哥拉兔」,但安哥拉兔並非來自安哥拉。安哥拉位於非洲西南部,距離中國十分遙遠。

安哥拉曾經也想走社會主義路線,雖然不是很順利

但它現在的很多政策和社會主義也差不多▼

但它現在的很多政策和社會主義也差不多

21世紀以前,到過安哥拉的中國人非常少。冷戰中,安哥拉淪為美蘇「代理人戰爭」的犧牲品,安哥拉內戰是非洲持續時間最長的內戰之一。

這場戰從1975年斷斷續續打到了2002年

可能打太久成年人「消耗巨大」

未成年也不得不上戰場

(照片是安哥拉第一任總統內託 圖:壹圖網)▼

(照片是安哥拉第一任總統內託 圖:壹圖網)

21世紀以來,由於中安經貿合作的快速發展,在安哥拉的中國人數量迅速增加。

2012年左右,根據安哥拉「移民和外國人辦公室」資料,有258920名中國人居住在安哥拉,其中絕大多數(258391人)持工作簽證,此後在安哥拉的中國人數量開始波動,巔峰時期估計有30萬人。

中國元素在安哥拉隨處可見

(圖:壹圖網)▼

(圖:壹圖網)

近年來,由於油價下跌、疫情影響和中安關係變化等因素,在安中國人數量開始下降,但目前仍有數萬中國人在安哥拉。

成功的安哥拉模式

提到在安哥拉的中國人,就不能不提到「安哥拉模式」。安哥拉獨立後,中安關係曾經出現一段時間的「蜜月期」,並形成為了被稱為「安哥拉模式」的中國對外經濟合作模式,這也是安哥拉成為中國人分佈最多的非洲國家之一的原因。

2002年,持續長達27年的安哥拉內戰終於結束,「安人運」取得了內戰的最終勝利。但是,此時的安哥拉滿目瘡痍、百廢待興,國家重建困難重重,還面臨巨大的資金缺口。

位於安哥拉萬博的這棟建築

就是戰後安哥拉的縮影

(圖:wiki)▼

(圖:wiki)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等國際金融機構和西方國家卻趁火打劫,在向其提供貸款方面開出各種苛刻條件,導致安哥拉無法從西方獲得重建啟動資金。

但安哥拉是一個資源豐富的國家:擁有豐富的石油、天然氣、鑽石、黃金、銅、森林等資源,其中石油和鑽石產量尤其令人矚目。

不算太大的國土,卻埋著不少寶貝▼

不算太大的國土,卻埋著不少寶貝

而21世紀初的中國正處於經濟起飛的過程中,在基建方面已經日趨成熟,同時中國對資源的需求與日俱增。中國與安哥拉的合作一拍即合。

雙方經過摸索,形成了一套互補的合作模式:中國為安哥拉提供重建所需要的貸款和基建項目,安哥拉則以國內資源(主要是石油)對華出口作為貸款擔保。世界銀行將這一模式稱為「安哥拉模式」。

大家各取所需互利共贏▼

大家各取所需互利共贏

2004年3月,中國進出口銀行批准向安哥拉提供20億美元的信貸額度,用於重建安哥拉的基礎設施;安哥拉政府與中國企業簽訂長期石油供應協議,「安哥拉模式」正式運轉起來。

這兩棟樓的站位充分反映了

中國與安哥拉的合作關係

(圖:壹圖網)▼

(圖:壹圖網)

此後,安哥拉成為這種合作模式的受益者,其經濟插上了騰飛的翅膀。2001年-2010年,安哥拉的年平均GDP增長率達到了11.1%,是世界上經濟增長最快的經濟體之一;其中2005年增長了15%,2006年增長了11.5%,2007年增長了14%,這個速度無疑是非常驚人的。

安哥拉在剛和中國合作的那幾年經濟簡直起飛▼

安哥拉在剛和中國合作的那幾年經濟簡直起飛

在這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安哥拉一直是中國的主要石油進口來源國。2006年,安哥拉甚至一度超越沙烏地成為中國最大的石油供應國。目前,安哥拉仍然是中國石油的重要來源國之一。

從安哥拉進口的原油近年來佔比有所下降

但依舊是中國原油五大進口來源之一▼

但依舊是中國原油五大進口來源之一

大量中國人湧入安哥拉

由於中安經濟合作的快速發展,大量的中國人也開始進入安哥拉。根據中安兩國達成的協議,用於建設基礎設施服務的70%必須由中國承包商承建。事實上,也只有中國承包商能夠保質保量的完成這些任務。這帶來了大量的中國工人。

「基建找我,包你放心」

(中國公司在安哥拉首都周邊的「衛星城」規劃模型 )

(圖:壹圖網)▼

(圖:壹圖網)

安哥拉經濟騰飛時期創造的巨大市場也吸引了中資企業的目光,而中資企業的進入又帶來的大量的各類工作人員。

中國對安哥拉的投資趨勢

總體來看還是上升的▼

總體來看還是上升的

在安哥拉的中國人幾乎都是2002年以後進入,他們包括項目工人、企業主、項目經理、工薪階層、農業移民和知識分子等。在「安哥拉模式」催化下,大量勞務人員進入安哥拉基建領域。

中國的基建速度那是離不開

這些勤勤懇懇的中國工人的

(圖:壹圖網)▼

(圖:壹圖網)

據學者統計,在安哥拉的中國人「扎堆」分佈:80%以上集中在首都羅安達及其所在的羅安達省;安哥拉的其他17個省份均有零星分佈,但人數較少(萬博市相對多一點)。

事實上,首都羅安達也是安哥拉經濟飛速增長的最大收益地區。得益於經濟的發展和政府財力的增加,安哥拉政府投入大量資金對羅安達的基礎設施進行更新,完善了高速公路等交通設施,興建了許多大型項目例如煉油廠,以及農產品加工等輕工業項目。

燈火通明,一片繁華的景象下

是等待出口的石油和忙碌的中國工地

(圖:壹圖網)▼

(圖:壹圖網)

羅安達的「天際線」也越來越現代化。由於城市建設的更新和安哥拉經濟騰飛帶來的機遇,羅安達吸引了包括葡萄牙人、巴西人、中國人和越南人在內的外國人定居。

一棟棟高樓拔地而起

雖不是什麼摩天大樓,但也能看出向上發展的趨勢

(圖:shutterstock)▼

(圖:shutterstock)

但是羅安達也被認為是世界上外籍人士生活成本最高的城市之一,其物價非常高,甚至比我國國內的一線城市生活成本更高。2017年,在全球生活成本最高的城市排名中,羅安達力壓東京、香港、紐約等城市位列榜首。

打擾了,是我不配了!

(圖:ivingcost.org)▼

(圖:ivingcost.org)

近兩年,由於貨幣貶值等因素,羅安達生活成本開始下降。

除了在全國的分佈集中以外,生活在羅安達的中國人也呈現聚集特點,例如60%左右聚集在「卡斯特羅大道」(環城高速,為紀念古巴前領導人菲德爾·卡斯特羅命名)沿線,這裡也分佈著在安哥拉主要華人商會機構。

例如中國總商會、浙江總商會、江蘇總商會、江蘇商會、安徽商會、河南商會;Viana(維也納)中國城、亞福、安廈三家中國商貿城、數十個華企營地,均集中在「卡斯特羅大道」兩側。

中國商貿城規模龐大,商品也很種類齊全

(卡斯特羅大道上的安哥拉中國城)▼

(卡斯特羅大道上的安哥拉中國城)
(卡斯特羅大道上的安哥拉中國城)

在安哥拉的中國人從事基建項目的人數最多,例如2020年中國企業在安哥拉新籤承包工程合同59份,累計派出各類勞務人員1014人,年末在安哥拉的勞務人員有6079人。

除基建合作以外,一些在安哥拉的中國「淘金者」也在當地註冊了公司。在安哥拉註冊的中資企業約有500家,其中規模較大的有100餘家,主要集中在建築、商貿、地產和製造業等領域。

始於基建而不止於基建

嗅到商機的中國企業在安哥拉生根發芽蓬勃發展

(位於奈米貝的中國巨型設備 圖:壹圖網)▼

(位於奈米貝的中國巨型設備 圖:壹圖網)

在安哥拉比較著名的中資企業有中信建設、中石化、青島佑興、廣德國際、浙江永達、海山國際、蘇傑國際、奧德集團、中勝集團等。中石化與英國BP等石油公司合作,共同開發安哥拉油氣資源。

從食品到城市綠化再到建設裝修原材料

中信一條龍為您竭誠服務

(圖:壹圖網)▼

(圖:壹圖網)

另外,和其他的非洲國家一樣,安哥拉也建有中資工業園區。例如山東奧德集團有限公司在安投資建設的奧德工業園目前有11家入駐企業,涉及瓷磚、包裝、傢俱、日化、物流等行業。

這些工業園區現代化水平較高

給安哥拉帶去了不少工作崗位

(圖:sdzyg.cn)▼

(圖:sdzyg.cn)
(圖:sdzyg.cn)

安哥拉永達工業園是由浙江永達實業集團有限公司投資建設的。在安哥拉的中資企業中國人工資一般都是比國內同崗位高1.5至2倍左右。

治安,安哥拉國人的心中之痛

提到安哥拉的中國人,還有不能不提到安哥拉的治安狀況。近年來,媒體上經常報道在安中國人遭遇搶劫甚至謀殺的事件,例如今年8月,在安某中資企業3名員工遇害。

這樣的新聞屢見不鮮令人痛心▼

這樣的新聞屢見不鮮令人痛心

由於腐敗、社會貧富差距較大等原因,安哥拉的失業率較高,社會治安欠佳,當地暴力犯罪情況突出。再加上警匪、軍匪勾結,肆無忌憚的大型武裝搶劫案件每週都會發生。甚至連空軍將軍、國家警察總局前局長這樣的高層都遇到過被搶劫、槍擊的情況。

看這荷槍實彈的就知道

生活在安哥拉有多危險了▼

生活在安哥拉有多危險了
生活在安哥拉有多危險了

多數中國人是跟隨隨中資企業來到安哥拉的。早期的中國企業為了預防犯罪、保護員工生命和財產安全,採取的大多是「深宅大院」模式,即在駐地周圍修築保衛設施,包括高大的圍牆,上面佈滿鐵絲網;營地內修建地下室和十餘米高的崗亭。

有些條件較好的企業還會僱傭武裝安保人員,增設崗哨和監控等,確保營地安全。同時,為了保證員工安全,公司一般規定中方員工呆在營地內,較少外出或基本不外出活動,即使外出也高度戒備。

雖身處同一個城市

但被鐵絲網分成了網內和網外兩個世界

(圖:壹圖網)▼

(圖:壹圖網)

這樣的嚴防死後雖然能保障自身安全,但是也給企業的當地化帶來的負面影響。

近年來,在安中國企業開始「抱團取暖」,成立「安防協會」,通過集體的力量保護自身生命和財產安全,共同出資購置車輛,僱請保安進行巡邏,並互相支援。

出任務了,上車!▼

出任務了,上車!

為了更好發揮「抱團」維護安全的作用,2017年6月,在中國駐安哥拉大使館指導下,各處安防協會聯合組建「安哥拉華人安防聯席會」(簡稱「安聯會」),進一步整合各安防協會的安保力量。「安聯會」在發揮集體的力量,保護在安中企和員工安全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

日常和當地警察聯絡一下感情

(圖:yewhing.com)▼

(圖:yewhing.com)

此外,也有一些針對國人的犯罪活動是由同胞組織實施的。當地極少數華人形成了犯罪團伙,從事賭博、賣淫等違法犯罪活動,甚至專門以中國同胞為目標,實施搶劫、綁架、詐騙和盜竊等犯罪行為。對此,中安兩國警方曾採取聯合行動予以打擊。

富貴險中求,沒有哪裡是天堂,海外淘金雖然充滿機會,但也殊為不易。

最後:

參考資料:

1.https://en.wikipedia.org/wiki/Angola

2.https://en.wikipedia.org/wiki/Chinese_people_in_Angola

3.https://en.wikipedia.org/wiki/Angola%E2%80%93China_relations

4.http://www.mofcom.gov.cn/dl/gbdqzn/upload/angela.pdf

5.高哲,朱宇,林勝.從自防、協防到聯防:安哥拉中國新移民的社會安全空間營造[J].華僑華人歷史研究,2021(03):4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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