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日本人企圖把你騙進大山裡

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中曾經談到,有些人在自己出生的地方,就好像是過客一樣。而有時候一個人偶然到了一個地方,會神秘地感覺到這正是自己的棲身之所,是他一直在尋找的家園,於是他就在這些從未寓目的景物裡,在不相識的人群中定居下來,倒好像這裡的一切都是他從小就熟稔的一樣,他在這裡終於找到了安靜。

可能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塊真正屬於自己的地方,它不僅是我們身體的棲所,也是我們心靈的故鄉,精神的家園,給我們活力,給我們靈感,給我們安寧。

在上一篇文章中,我們提到,《家族》雜誌的第一期,是對一個三口之家為期一年的觀察日記。那便是住在山林裡的谷本一家。

2013年,谷本一家從東京搬去了鳥取縣西伯郡的一片6000坪(1坪=約3.3 ㎡)的山林裡。他們不借助別人的力量,一塊木頭一個釘子地打造起一片自建房。

之所以用一片,是因為自建房包括一個跟朋友聚會的場所,一個三口之家的住房,一個妻子的音樂小屋,一個兒子的獨居房,還有一個兒子用來烘焙咖啡的興趣屋。

這片山林在40年前被劃為別墅用地,有一條道路通往村裡,但最終沒有等到投資方,就那樣被放置了40年,長成了一片茂密的橡木林。山林裡沒有水沒有電,一切基礎設施都沒有,唯一的好處是建造木質結構的住宅,不需要跟政府特別申請,可以自由利用。

沒有哪個男孩子小時候的夢想是在城裡買一套房,但大概都夢想過自己搭建小木屋吧。可以在偌大的山林裡自由地開闢出一個王國,簡直是太棒了。谷本一家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一開始,一家三口暫居在村裡的一個上百年的老房子裡,每天開車從老房子到山林裡伐木、打地基、建房子。漸漸的,他們覺得每天往返的時間也是種浪費,乾脆在山林邊上架起了圓錐形的帳篷,每天都像是在野營一樣。每一個在帳篷裡醒來的早晨,都像是大自然發出的邀請。

(第一棟木屋,現在是跟朋友們聚會的場所)

(第一棟木屋,現在是跟朋友們聚會的場所)

用了半年時間,第一棟木屋建成,有了最低限度的家居環境。朋友們聽說谷本一家做了「森林之子」,也好奇地來體驗,有的一住就是幾天。為了保護隱私,他們乾脆把第一棟木屋讓了出去,用作招待客人,另外建了一棟住房。

(第二棟木屋,也是一家三口的住房)

(第二棟木屋,也是一家三口的住房)

因為是純自建的房子(Self build),所以沒有設計圖,使用的木材大多購自木材店,有的來自別人拆遷時剩下的一塊門板一扇窗戶。

(住房的內部)

(住房的內部)

(住房的內部)

(住房的內部)

每建一棟,便進化一點。有了集會的場所,有了住房,大谷還為妻子建了一棟音樂小屋,裡面放置了很多打擊樂器,是作為歌手的妻子的「練功房」。

(妻子的音樂小屋)

(妻子的音樂小屋)

從上小學就跟父母一起在山林裡搭建木屋的兒子,15歲那年,在父親的協助下,為自己蓋了一棟獨居的小房子,只用了9天時間,不通水不通電。照明靠油燈,飲水靠從井裡提取,只放置了少許的生活用品。儘可能地簡單質樸且自由的生活,是全家人共同的價值觀。

(兒子為自己建造的獨居的小房子)

(兒子為自己建造的獨居的小房子)

(小房子的內部)

(小房子的內部)

儘管還是一名中學生,但是谷本的兒子已經找到了自己心醉的「事業」。他迷上了手作咖啡,專門去咖啡店裡做過一段時間學徒。全家又一起在山林裡建起了一間烘焙室。在這間烘焙室裡,年輕的咖啡師摸索出了自己獨特的風格——使用愛知縣三河地方生產的黑七輪(一般是用來燒烤的),以炭火烘焙咖啡。

(烘焙室的內部)

(烘焙室的內部)

這彷彿是一片魔法山林,能夠承接一家三口所有的理想。而他們也把自己當成山林裡的一部分,不把花朵從枝上摘下,只把汗水灑進土裡。

就像梭羅在《瓦爾登湖》的結尾處寫過,「我走進叢林,因為我想從容的活著,我要活得充實,吸取人生所有的精華,拋開身外之物的所有煩惱,才不會在我臨終時發現我虛度此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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