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統、精英與榮耀:一名「警衛旗隊」老兵的親身經歷(下篇)

有朋友沒辦法第一時間收到公眾號訊息,可以把本號設置為「星標」解決

被採訪者:喬治·伊塞克,前武裝黨衛軍「阿道夫·希特勒警衛旗隊」、「希特勒青年團」裝甲師老兵,最終軍銜為黨衛軍一級突擊隊中隊長(上尉),亦是黨衛軍知名人物馬克斯·溫舍(Max Wünsche)的副官,1944年8月法萊斯戰役後被盟軍俘虜。本篇採訪時間為1990年

(兵人彩繪)黨衛軍第12「希特勒青年團」裝甲師士兵

▲(兵人彩繪)黨衛軍第12「希特勒青年團」裝甲師士兵

記者:您是如何加入「希特勒青年團」裝甲師的?

伊塞克:仗打到1943年時,我已經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兵,且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我和馬克斯·溫舍一起服役,他也算是個名人。後來,上級把他調往了一支新組建的師級單位作為骨幹。我是他的副官,所以也一起去了。到了以後才發現,這支單位盡是「青年團」來的毛娃子。我非常懷疑這群人的戰鬥力。1943年底,部隊開始了斷斷續續的訓練。

記者:訓練的過程是怎樣的?

伊塞克:和我所經歷的不同,這支新單位放棄了一系列基本訓練,專注於培養士兵的戰鬥技能,讓這些孩子做好戰鬥準備。每個人都知道一個新戰場即將出現,而(盟軍)合理的選擇將會是在法國的北部海岸。我們的訓練是在比利時進行的,四周是一個巨大的訓練區,每週都會舉行軍事演習。

經過不斷的訓練,新師官兵們開始慢慢地團結一致,17、18歲的男孩們都非常渴望與敵人作戰。我和馬克斯被調往「青年團」師的裝甲團,經常會帶著坦克兵們出營,讓他們熟悉自己的四號坦克。一系列訓練後,他們可以摸黑跳進車裡,啟動車輛,並在不到2分鐘的時間內完成一切準備事宜。

我們團來有不少好裝備,甚至還配有一部分「黑豹」坦克,但從庫爾斯克的經驗來看,我們很擔心它們在戰鬥中出毛病,但工程師們向我們保證,初期的麻煩已經解決了。1944年3月,我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行動準備,並渴望與敵人交手。每個人都在猜測盟軍會在哪裡登陸。

我想提一句,比利時的居民對我們非常友好。曾有一輛供通訊兵使用的摩托車壞在路邊,正好有一個開卡車的農民經過,順道把騎手和摩托裝上他的車,把人和裝備送了回來,還加滿了油。邁爾聽說過,當即支付了這人的汽油費,還獎勵了他一筆錢。

「希特勒青年團」裝甲師師徽,除一道象徵閃電的「S」外,還有一把鑰匙這是因為該師的核心骨幹均來自「警衛

▲「希特勒青年團」裝甲師師徽,除一道象徵閃電的「S」外,還有一把鑰匙。這是因為該師的核心骨幹均來自「警衛旗隊」

庫爾特·邁爾(1910-1961),綽號「裝甲邁爾」,最終軍銜為黨衛隊旅隊長,曾在「警衛旗隊」、「青

▲庫爾特·邁爾(1910-1961),綽號「裝甲邁爾」,最終軍銜為黨衛隊旅隊長,曾在「警衛旗隊」、「青年團」裝甲師中服役,是一名歷經法國、巴爾幹、東線之戰的老兵。1944年諾曼底戰役中任「青年團」第25裝甲擲彈兵團團長,維特少將陣亡後接替為該師師長,9月在那穆爾附近被游擊隊俘虜。戰後因涉嫌處決戰俘而被判終身監禁,但在1954年獲釋,1961年因心臟病突發逝世

記者:您在比利時境內看到過抵抗軍的行蹤嗎?

伊塞克:沒有。在比利時,所有平民都表現得很友好,我們一樣。偶爾會聽到有人散發支持盟軍的宣傳單,但我們相信,其實這都是盟軍飛機空投撒下來的。我們和當地人的關係也很好都很好。甚至有一個寡婦,她會為我們的戰士免費製作糕點和其他商品。她的女兒曾在大學念過書,經常和男孩們待在一起,教他們唱詩。

當我們進入法國後,情況就發生了變化,盟軍會在海岸沿線空投特工,試圖法國平民反抗我們。在我們前往諾曼底的途中,發生了一起火車遭爆炸物脫軌的意外,列車長和一名士兵當場死亡,為此,那些抵抗組織成員會被當作恐怖分子槍殺。

自1944年3月起,我師便駐防於法國。我們與平民沒有任何糾紛,他們對我師的「男孩」們也很友好。我們也確實聽說過其他治安事件,並時刻警惕間諜和破壞活動。

演習結束後,一名「青年團」裝甲師的士官向前來參觀的孩童們講解單兵戰鬥裝具,攝於1944年3月的比利時

▲演習結束後,一名「青年團」裝甲師的士官向前來參觀的孩童們講解單兵戰鬥裝具,攝於1944年3月的比利時境內

(彩繪)「青年團」裝甲師第12裝甲團使用的一輛四號H型坦克

▲(彩繪)「青年團」裝甲師第12裝甲團使用的一輛四號H型坦克

我師曾抓獲過一名間諜,他在夜間空降時摔下,傷勢嚴重,還摔斷了腿。一名巡邏兵發現了他並將其押回團部。在那裡我們叫來警察將他帶走。可見盟軍在我們的地區非常活躍。4月份,我開始注意到空中有些不同尋常:這是敵人即將入侵的信號。他們空投了一些武裝人員並襲擊我們的防區,造成了首輪傷亡。

記者:我可以問您一個私人的問題嗎?我知道很多人對討論戰爭罪行持懷疑態度,但您與您的部隊被指控殺害加拿大戰俘?您能告訴我這是真的嗎?發生了什麼事?

伊塞克:哦,這是最近比較熱門的話題。你們的總統帶著幾名黨衛軍老兵去參觀了墓地,然後所有人把矛頭都指向了黨衛軍。其實這都是誤解與謠言。加軍是我們首輪遭遇的敵軍,1944年6月7日至8日夜,他們襲擊了我們的防線。這些陣地由黨衛軍、國防軍士兵共同守衛。有幾名士兵來到指揮部報告,說目睹了敵兵處決投降戰友的情況。但我們的上級仍然說,敵人不遵守戰爭規則,我們也得遵守。

與此同時,一名陣亡軍官的日記被公佈出來。上面聲稱加軍不會帶走戰俘,而是會遵照上級命令處決他們。這讓我們倍感驚訝。在我們看來,西方盟國是會遵守戰爭規則的。邁爾下令將俘虜的加拿大人帶去審訊,其中一人竟說出了這條「潛規則」,其他人則一個勁搖頭,說不知道這事,還說他們會善待任何被俘的德軍士兵。根據當時的情況,我選擇相信後者。

被德軍俘虜的加軍「皇家溫尼伯步槍團」士兵,攝於1944年6月14日根據盟軍的宣傳資料,在諾曼底戰役期

▲被德軍俘虜的加軍「皇家溫尼伯步槍團」士兵,攝於1944年6月14日。根據盟軍的宣傳資料,在諾曼底戰役期間,有部分該團官兵慘遭「希特勒青年團」師的屠戮

關於這件事的謠言傳遍了整支部隊,但維特和邁爾很快表態,他們希望保持謹慎的態度,因為需要更多的資訊。然而,更多的前線報道稱,德國士兵被發現遭到處決,而不是被俘。現在我所知道的是,許多加國戰俘被帶到了後方,但加拿大政客們堅稱我們處決了他們。我想說的是,這期間這存在所謂的「戰爭迷霧」,但我相信他們(指加拿大人)在英國所受的宣傳,引起了這場只有定義為「謀殺」才能平息的仇恨。

記者:您眼中的諾曼底之戰又是如何?

伊塞克:匆忙又混亂!盟軍在戰鬥中擁有的優勢令我們大開眼界。兩個月的時間裡,我師官兵進行了無數次不可能勝利的戰鬥。

諾曼底戰役中,我師主要承擔前線防禦任務,因此遭受了盟軍輪番炮火打擊。有時我們會實施反攻,每當快要成功時,對面的炮火與援兵總能把我們趕回原地。

我為我的孩子們取得的戰果趕到驕傲。他們年輕、沒有任何實戰經驗,卻打挎了諸多敵方精英,給敵人予以重創。他們為了部隊的榮譽與決心而戰,能領導他們、與他們共患難是我的榮幸。而我在諾曼底的戰鬥生涯也在8月結束。

(地圖)法萊斯口袋中遭圍困的德第7集團軍及第5集團軍

▲(地圖)法萊斯口袋中遭圍困的德第7集團軍及第5集團軍

當時,美軍突破我軍防線後開始大殺四方。加拿大、英國的士兵也加入進來。部隊實在頂不住,只能撤退。途中,我和我的戰友、指揮官走散,在嘗試返回戰線時遇到了一支美國巡邏隊,就此成了俘虜。美國兵舉止粗魯,毫無訓練可言。他們毆打了我,還搶走我的隨身物品,這是違背戰爭法則的。換做今天,那些人可能會說「黨衛軍也這麼幹過」,但這種行為本身就是錯的。

我們尊重、善待被俘的敵軍,救治傷員,確保他們安全。有一次,我看到一群戰俘遭到盟軍空襲,而我們的士兵則竭盡全力保護他們。唯一糟糕的事件是我之前提到的,這是因為敵人(盟軍)處決過俘虜的德國士兵,導致一系列的報復行為。他們和我們當中的任何人都負有同樣的責任。

後來,我被輾轉送往多座戰俘營。待遇最好的是在蘇格蘭,那裡的營地指揮官曾被我們俘虜過。但他受到了很好的對待,並向我們表示感謝。是他託了關係才讓我來這裡的。他們(英國人)與我們的日耳曼血統緊密相連,熱愛我們的歐洲家園,也對它有著深厚的榮譽感。

諾曼底戰役中被俘的「青年團」裝甲師官兵,多數人的神情中透露出不屑與木然

▲諾曼底戰役中被俘的「青年團」裝甲師官兵,多數人的神情中透露出不屑與木然

目前本號僅保留QQ粉絲交流群,微信平臺留有「圖書交流群」,需要可掃描加入

為便於管理,請統一申請、掃碼加入QQ粉絲群

▲為便於管理,請統一申請、掃碼加入QQ粉絲群

圖書群可掃這裡

▲圖書群可掃這裡

相關文章

德軍眼中的史達林格勒:攻入城內

德軍眼中的史達林格勒:攻入城內

本文摘自《東進:1941—1943年的蘇德戰爭》 奔流的察裡察河(Tsaritsa)從史達林格勒中間穿過,深邃的河谷將這座城市分成南北兩部分...

最後手段:二戰德軍步兵反坦克武器

最後手段:二戰德軍步兵反坦克武器

本文摘自[英]大衛·波特著,邢天寧譯【戰爭事典075】《二戰德軍武器圖解百科》 「鐵拳」反坦克火箭筒 到戰爭中期,德國陸軍認識到,他們迫切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