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島夜戰美日戰列艦對決!美艦雷達佔優,日艦炮術和雷擊給對手造成不小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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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島戰役期間爆發的一系列海戰是太平洋戰爭中最激烈的美日海上交鋒之一,這當中也包括美日兩國海軍的戰列艦對決。

隨著瓜島戰役進入下半程,即進入1942年11月份之後,由於戰役前期美軍的巡洋艦和驅逐艦等艦艇損失較大,因此美軍南太平洋戰區司令哈爾西中將大膽決定,將美軍的兩艘新銳戰列艦(「南達科他」號和「華盛頓」號)調往瓜島海域。

同樣,為了加強對瓜島美軍機場的炮擊效果,日本海軍也投入了老掉牙的舊式戰列艦「比叡」號和「霧島」號。在此背景下,一場戰列艦對決的大戲不可避免地拉開了帷幕。

瓜島地區的地圖,島上的亨德森機場是美日戰鬥的焦點,期間雙方大批軍艦沉沒在「鐵底灣」

▲瓜島地區的地圖,島上的亨德森機場是美日戰鬥的焦點,期間雙方大批軍艦沉沒在「鐵底灣」。

美日兩國海軍的首次戰列艦對決發生在1942年11月14~15日夜間,此戰的美方編隊指揮官是威利斯·李海軍少將。

在戰鬥發生之前,李海軍少將已經預計到參戰的美軍艦艇(兩艘戰列艦和四艘驅逐艦)將在數量上處於劣勢,但他無法確定瓜島海域日軍艦隊的確切組成。

日軍艦隊指揮官是第11戰隊司令阿部弘毅海軍中將,他也預計在炮轟美軍機場的過程中會遭遇美軍艦艇,但他完全沒有料到會面對兩艘現代化的美軍戰列艦。

「霧島」號戰列艦,攝於日本四國島南部的宿毛灣,時間是1937年照片反映的基本是該艦參戰時的外觀,可見

▲「霧島」號戰列艦,攝於日本四國島南部的宿毛灣,時間是1937年。照片反映的基本是該艦參戰時的外觀,可見高大的塔式前部上層建築。注意,在後部的兩座14英寸主炮炮塔之間加裝了一部飛機彈射器,上面可見一架水上飛機。

由於雙方都預計會與敵人接觸,因此美日兩軍的指揮官都進行了準備。11月14日,阿部弘毅收到了「有三支美軍艦艇編隊在瓜島附近海域活動」的報告,其中一份報告指出,有一支編隊中有兩艘戰列艦。

在11月14日22時30分,阿部弘毅又收到了「霧島」號戰列艦搭載的水上飛機發來的報告,稱在日軍南方50海里處有「兩艘巡洋艦和四艘驅逐艦」。

在阿部看來,這才符合美軍通常的行事方式,即撤回他們的戰列艦去護航在瓜島東南方作戰的航空母艦。毋庸置疑的是,一場與美軍艦艇之間的夜戰即將開始。

阿部弘毅吸取了11月12~13日夜間兩軍作戰的教訓,當時日軍派去炮轟瓜島機場的編隊被突然出現的美軍巡洋艦-驅逐艦特混艦隊打了個措手不及。

日軍的「霧島」號戰列艦

▲日軍的「霧島」號戰列艦。

這一次,阿部計劃派出兩隊驅逐艦,每隊由一艘輕巡洋艦帶領,組成所謂的「掃討部隊」,在炮擊編隊前方開路,其任務是掃蕩及討伐美軍的巡洋艦和驅逐艦。

這些「掃討部隊」被部署在日軍主隊(射擊隊)兩艘重巡洋艦(「高雄」號和「愛宕」號)和「霧島」號戰列艦前方5海里多一點處,一旦通往瓜島的海路被掃清,日艦就立刻迫近瓜島,用三式燒霰彈把美軍的機場變成廢墟。

對美軍指揮官威利斯·李海軍少將來說,一個棘手的問題是他麾下的第64特混艦隊是臨時組建的,艦隊中所有的艦艇之前從未在一起行動過,相互之間不是很熟悉,所以他的作戰計劃必須簡單明瞭。

李少將的計劃是,率領美軍編隊在薩沃島周圍進行逆時針方向的巡航,以警戒進入鐵底灣的南北兩個入口。

護航的四艘驅逐艦(其中只有兩艘裝備有雷達)被部署在戰列艦前方5000碼處,兩艘戰列艦緊隨其後,「華盛頓」號打頭,「南達科他」號位於「華盛頓」號後方2000碼處。

威利斯·李少將獲得了一份來自11月14日17時的報告:一支由四艘重巡洋艦、一艘大型驅逐艦和十艘驅逐艦組成的日軍艦隊正在高速駛向瓜島。

1942年8月21日在紐約外海拍攝的「華盛頓」號戰列艦,照片所示是該艦1942年11月在瓜島參戰時的

▲1942年8月21日在紐約外海拍攝的「華盛頓」號戰列艦,照片所示是該艦1942年11月在瓜島參戰時的外觀,注意前桅上龐大的SC-1雷達天線,前下方是前部的Mk 38火控指揮儀,上面安裝有Mk 3火控雷達。

當時的日軍艦艇上都沒有安裝雷達,但是日軍首先發現了美軍。11月14日23時13分,「敷波」號驅逐艦上的瞭望哨使用特製的夜間雙筒望遠鏡,發現美軍艦艇正在薩沃島以東海域向南航行。

由於日軍艦艇的航向與美軍編隊的航向相同,因此處於美軍編隊後方的雷達盲區內。率領這支「掃討部隊」的日軍指揮官、第三水雷戰隊司令橋本信太郎少將在23時28分向阿部弘毅報告說,美軍編隊中包括兩艘重巡洋艦,他正在保持與美軍艦艇的接觸。

由於當時降下了一場大雨,導致日軍與美軍的接觸暫時中斷,但不久之後日軍再度發現了美軍編隊,因為後者在23時52分改變了航向,由向南改為向西航行。

接到報告後,阿部下令,讓日軍的戰列艦和重巡洋艦在0時15分改變航向至向東北方向航行,以便使「掃討部隊」有時間去對付美國人。當美軍編隊改變航向為向西時,日軍的「掃討部隊」便不再處於雷達盲區中了。

阿部弘毅

▲阿部弘毅

0時01分,「華盛頓」號的雷達穩定地探測到了北方1.8萬碼處的日軍艦艇;0時12分,美軍又目視發現了日軍編隊。2分鐘後,李少將下令,讓美軍的戰列艦朝著這些目標開火,他認為這是日軍炮擊機場部隊的主力。

0時17分,「華盛頓」號的主炮從1.85萬碼遠處向日軍編隊中最大的目標(很可能是「川內」號輕巡洋艦)開火。

「華盛頓」號總共進行了三輪齊射,但是在第二輪和第三輪齊射實現了對目標的交叉跨射之後,濺起的水花使目標在雷達上消失了。

1分鐘後,「南達科他」號也開火了,該艦向「敷波」號驅逐艦發射了8枚16英寸炮彈。兩艘美軍戰列艦上的副炮也都與日軍驅逐艦進行了交火。

這次交戰暴露了美軍用雷達引導射擊的侷限性:儘管「華盛頓」號發射了42枚16英寸炮彈和大約100枚5英寸炮彈,「南達科他」號也發射了8枚16英寸炮彈,但三艘日艦中沒有一艘被擊中。

美軍「華盛頓」號戰列艦正在全速前進,一架SBD攜帶著炸彈從其上空飛過

▲美軍「華盛頓」號戰列艦正在全速前進,一架SBD攜帶著炸彈從其上空飛過。

在「川內」號和「敷波」號遭到炮擊之前,「綾波」號和「浦波」號驅逐艦已脫離「掃討部隊」,準備從薩沃島以西海面逆時針向南航行,以便與島東邊的其他日艦包抄美軍編隊。

當「綾波」號行駛到薩沃島以南時,其被領頭的美軍驅逐艦的雷達探測到,隨後遭到了兩艘美軍驅逐艦和「華盛頓」號副炮的射擊。

0時24分,「綾波」號單槍匹馬地對第64特混艦隊發起了魚雷攻擊,該艦在0時30分發射了6枚魚雷,幾分鐘後擊中了美軍的「普雷斯頓」號和「沃爾克」號驅逐艦。

此外,「綾波」號發射的127毫米炮彈中,有5發擊中了「格溫」號驅逐艦。「綾波」號的炮擊和魚雷攻擊使其成為了美軍還擊的焦點,該艦被數枚5英寸炮彈命中並燃起大火,很快,「綾波」號動力全損,並停在海面上動彈不得。

緊隨「綾波」號之後的是輕巡洋艦「長良」號及驅逐艦「雷」號、「白雪」號、「五月雨」號和「初雪」號。

「綾波」號驅逐艦,它是吹雪級(特型)驅逐艦的11號艦

▲「綾波」號驅逐艦,它是吹雪級(特型)驅逐艦的11號艦。

三艘美軍驅逐艦在0時27分發現「長良」號後不久就與其進行了交火,但未能擊中目標。

「長良」號用其140毫米火炮進行了還擊,重創了「普雷斯頓」號驅逐艦。0時35分,「長良」號和幾艘驅逐艦對第64特混艦隊發動了魚雷攻擊,然後迅速撤離。

這次魚雷攻擊幾乎令美軍用來保護戰列艦的驅逐艦全滅:「普雷斯頓」號已經成為一艘正在燃燒的殘骸;「本厄姆」號在0時37分被一枚魚雷擊中艦艏而喪失戰鬥力;「沃爾克」號先是被炮彈擊中,然後被一枚魚雷擊中,該艦很快斷成兩截並沉沒。

「本厄姆」號和「格溫」號接到了威利斯·李少將的命令,撤出作戰海域,這就使兩艘戰列艦成為美軍唯一可以仰仗的力量了。

1942年早期拍攝的「南達科他」號的俯視照片與「北卡羅來納」級戰列艦相比,「南達科他」級戰列艦的外觀

▲1942年早期拍攝的「南達科他」號的俯視照片。與「北卡羅來納」級戰列艦相比,「南達科他」級戰列艦的外觀相對較為「粗短」,其艦體比「北卡羅來納」級短了幾乎50英尺(約15米)。注意,在該級艦中,「南達科他」號是唯一一艘每側只有四座雙聯裝5英寸副炮炮塔的軍艦,其餘三艘每側都有五座。

隨著美軍護航驅逐艦的撤離,兩艘戰列艦加入了混亂的戰局。0時30分至0時33分,「南達科他」號向北面的「川內」號打出了5輪齊射,但都沒有命中。

主炮射擊的巨大後坐力使「南達科他」號上的一個斷路器跳閘,導致全艦喪失電力,這就意味著艦上所有的雷達頓時失效,軍艦變成了「瞎子」。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南達科他」號的電力供應時斷時續。

「華盛頓」號則繼續向西北方向航行,並發現了幾艘被擊毀的、在海面上熊熊燃燒的驅逐艦殘骸。

在西北方向,「華盛頓」號的雷達在0時35分發現了四個目標,它們是「霧島」號戰列艦、重巡洋艦「愛宕」「高雄」以及一艘護航的驅逐艦,其中一個目標的雷達回波比其他的都要大,於是「華盛頓」號的主炮開始轉向這個目標。

「高雄」號重巡洋艦

▲「高雄」號重巡洋艦。

來自「綾波」號和「長良」號上的木村進少將的報告稱,多艘美軍巡洋艦和驅逐艦被擊沉或重創,這讓阿部弘毅大受鼓舞。

0時45分,來自「綾波」號的報告稱,日軍驅逐艦擊沉了一艘巡洋艦和一艘驅逐艦,同時重創了另一艘軍艦,這在「愛宕」號的艦橋裡引發了一片歡騰。

然而,這種歡騰是短暫的:短短几分鐘後,「川內」號就收到了「綾波」號起火的報告。

0時50分,阿部下令,再次改變航向,向西北方向前進,以便使「掃討部隊」有更多的時間去消滅美軍。

就在這個時候,「高雄」號的瞭望哨發出報告說,南面有一艘戰列艦和三艘驅逐艦,這也是日軍炮擊編隊首次目視發現美軍的戰列艦。

0時51分,木村進報告阿部弘毅稱,兩艘戰列艦正向西行駛。阿部對這兩份報告都不予理會,他仍然相信日軍的對手是重巡洋艦,而且這些重巡洋艦已經被「掃討部隊」解決了。

0時51分,阿部命令炮擊編隊向東南方向航行,準備向機場開火。當「愛宕」號在0時55分率領「高雄」號和「霧島」號駛向隆加角時,「愛宕」號上的瞭望哨發現「南達科他」號正在距其不到6000碼的地方向左轉。

11月15日0時52分,「南達科他」號成為五艘日艦的集火攻擊目標「霧島」號戰列艦、「愛宕」號和「高雄

▲11月15日0時52分,「南達科他」號成為五艘日艦的集火攻擊目標。「霧島」號戰列艦、「愛宕」號和「高雄」號重巡洋艦以及兩艘驅逐艦從不同的距離向這艘美軍戰列艦開火。「南達科他」號被「愛宕」號的探照燈照亮,很快就被訓練有素的日軍水兵擊中。上面的繪畫作品展示的是,「霧島」號首輪射擊的一發炮彈剛剛擊中了「南達科他」號的前部上層建築。在「霧島」號的第一輪射擊中,一發14英寸炮彈和兩發6英寸炮彈命中了「南達科他」號。

0時59分,「愛宕」號立即向美艦發射了8枚九三式氧氣魚雷,但都沒有命中。1時整,「愛宕」號打開探照燈,照亮了「南達科他」號,炮擊編隊的五艘日艦立刻開火。

在接下來的4分鐘裡,日艦的炮火傾瀉到「南達科他」號上。由於距離相對較短,因此訓練有素的日軍水兵取得了多發命中彈。

雖然命中「南達科他」號的實際炮彈數量和彈種尚不清楚,但戰後的報告顯示,有18枚203毫米炮彈、6枚152毫米炮彈、1枚127毫米炮彈和1枚356毫米炮彈擊中了該艦。

日軍聲稱擊沉了「南達科他」號,實際上,上述數量的命中彈是無法讓一艘戰列艦沉沒的。日軍的炮彈全未穿透「南達科他」號的裝甲帶,主要的破壞發生在上層建築上,如摧毀了後者的雷達和火控設備。

1939年時的「愛宕」號重巡洋艦

▲1939年時的「愛宕」號重巡洋艦。

由於「霧島」號發射的炮彈中,只有很小比例的穿甲彈,而且擊中「南達科他」號上層建築的大部分彈丸都沒有爆炸,因此美艦受到的破壞並不是很嚴重——當然,如果那些命中彈都爆炸的話,「南達科他」號的戰損將嚴重得多。

在混戰中,「南達科他」號也不是一味地被動挨打,該艦的主炮成功地進行了5輪齊射,但由於其主炮的火控系統被破壞,因此射出的炮彈未能擊中任何目標。

「南達科他」號5英寸副炮的開火次數更多,但同樣沒有擊中任何目標。1時10分,在無線電和火控設備全損的情況下,加奇(Gatch)艦長下令撤退。

雖然「南達科他」號被日艦集中炮火轟擊,但「華盛頓」號卻始終未被日軍發現。「華盛頓」號一直在鎖定「霧島」號,並準備在0時40分之前與後者交戰。

由於「南達科他」號的位置不明確,因此李少將禁止讓「華盛頓」號開火。不過,當「華盛頓」號上的觀測人員目睹了「南達科他」號的災難,並且確定了「南達科他」號的位置之後,李少將下令讓「華盛頓」號在1時整與西北方向的「大傢伙」交戰。

這張照片攝於1942年11月,顯示的是「南達科他」號和兩艘驅逐艦停在一艘維修船旁邊,地點可能是新喀裡

▲這張照片攝於1942年11月,顯示的是「南達科他」號和兩艘驅逐艦停在一艘維修船旁邊,地點可能是新喀里多尼亞的努美阿。在瓜島海戰中受創之後,「南達科他」號返回美國本土進行了全面維修。

1時整,「華盛頓」號的16英寸主炮向距其8400碼遠的「霧島」號開火了:對於戰列艦主炮來說,這幾乎算得上是近距離射擊。

「華盛頓」號的主炮使用雷達引導射擊,但當時的艦載雷達無法辨別炮彈濺起的水柱,因此必須使用目視觀測的方法來進行。「華盛頓」號打出了兩輪齊射之後,過了大約一分鐘,「霧島」號才開火反擊。

在短短的150秒內,39發16英寸的炮彈就被射向「霧島」號。根據美艦和日艦上觀測人員的回憶,第一輪齊射就實現了交叉跨射;第二輪齊射命中了包括羅經艦橋在內的「霧島」號的前部上層建築。

據一名美軍觀測人員回憶說,第三輪齊射被觀測到擊中了「霧島」號的中部,並引發了巨大且明亮的爆炸。根據日方的說法,「霧島」號的這一區域被擊中的次數多達四次,並引發了大火,最終導致全艦喪失動力。

接著,在水線以下部位又有兩處被命中,「霧島」號開始進水並下沉。到第四輪齊射時,「華盛頓」號和「霧島」號之間的距離只有7850碼,該輪齊射的兩發炮彈擊中了「霧島」號前部的14英寸主炮炮塔,並將其徹底打啞。

1934年霧島號開始第二次大改裝工程,重點提高航速至1936年改裝完成,霧島號成為了高速戰列艦。

▲1934年霧島號開始第二次大改裝工程,重點提高航速。至1936年改裝完成,霧島號成為了高速戰列艦。

在進行了這些最初的破壞性射擊之後,李少將收到了「目標被擊沉」的報告,於是他下令停火。這一停火持續了90秒,但當報告被證明是錯誤的時候,「華盛頓」號又恢復射擊並持續了165秒。

在此期間,又有39發16英寸的炮彈被射向「霧島」號。在此次射擊中,可能又有五發命中了目標,其中有兩發的命中部位在水線以下。

「華盛頓」號開火時,「霧島」號正在向北航行,其艦艉對著「華盛頓」號,所以「霧島」號被擊中的部位大部分也都位於艦艉。

據事後統計,「華盛頓」號總共向「霧島」號發射了75發16英寸炮彈和107發5英寸炮彈,並向日軍的兩艘重巡洋艦發射了120發5英寸炮彈。1時07分,「華盛頓」號停止射擊。

一名美軍觀測人員最初看到「霧島」號的四個主炮炮塔中,有三個進行了開火回擊,但回擊是無效的。

美軍「華盛頓」號戰列艦向「霧島」號進行齊射的場面

▲美軍「華盛頓」號戰列艦向「霧島」號進行齊射的場面。

在「華盛頓」號恢復射擊之後,「霧島」號只有艦艉的主炮炮塔被觀測到在開火。「霧島」號距離「華盛頓」號最近的一次遭到炮擊是在後者的左舷200碼處。

與「華盛頓」號交火之後,「霧島」號脫離原來的航線並開始在海面上轉圈。該艦舯部和艉部燃起了熊熊大火,由於其舵機室被部分淹沒,導致船舵被卡住,所以無法繼續操縱。

最具破壞性的是命中其水線以下部位的16英寸炮彈,該處受損造成了嚴重的進水,導致「霧島」號向右舷側傾。大火雖然在3點49分被撲滅,但該艦仍然無法航行。

此時,操艦室已經完全被水淹沒,試圖通過改變左右主機功率來實現轉向的努力也失敗了。4時25分,「霧島」號向左舷傾覆並沉沒,212名艦員喪生,另有1218名艦員被驅逐艦救起。

表現「霧島」號與美軍交戰的畫作,該艦是日軍在戰艦炮戰中被擊沉的第一艘戰列艦

▲表現「霧島」號與美軍交戰的畫作,該艦是日軍在戰艦炮戰中被擊沉的第一艘戰列艦。

就在「霧島」號瀕於沉沒的同時,「華盛頓」號則堪稱是運氣滿滿:該艦已經躲過了從「愛宕」號射來的8枚魚雷和從「朝雲」號驅逐艦射來的4枚魚雷。

1時13分,「愛宕」號和「高雄」號又各自向「華盛頓」號發射了8枚魚雷,距離僅4000碼,同樣全部失的,「華盛頓」號甚至對日軍的魚雷攻擊毫無察覺,仍然保持著穩定的航向。

日軍至少還有三艘驅逐艦和「長良」號輕巡洋艦也向「華盛頓」號發射了魚雷,但同樣沒有取得任何命中。

到戰鬥結束時,「愛宕」號共計發射了19枚魚雷,「高雄」號發射了20枚,但日軍瞄準「華盛頓」號發射的幾十枚魚雷沒有一枚命中目標。

「華盛頓」號雖然在瓜島海戰中沒有受損,但在1944年2月1日的馬紹爾群島戰役中,該艦與「印第安納」號

▲「華盛頓」號雖然在瓜島海戰中沒有受損,但在1944年2月1日的馬紹爾群島戰役中,該艦與「印第安納」號戰列艦相撞並嚴重受損:「華盛頓」號的艦艏被撞碎,照片所示為「華盛頓」號與一艘維修船靠在一起接受初步修理。

李少將一直在指揮「華盛頓」號向西航行,以期找到並擊沉日軍剩下的四艘運輸船。此舉雖然沒有成功,但也拖慢了日軍護航船隊的速度,迫使其不得不在白天卸貨。

在重創了「霧島」號之後,李少將在1點33分從瓜島以西海域撤出。4時左右,日軍船隊的最後四艘運輸船在瓜島靠岸並開始卸貨。天亮後,美軍飛機和驅逐艦擊沉了這些運輸船,並摧毀了日軍匆忙卸到海灘上的物資。

毫無疑問,在瓜島海域的這場美日戰列艦對決中,李少將和他的旗艦「華盛頓」號取得了勝利。

沉沒的「霧島」號不僅是太平洋戰爭爆發以來美軍戰列艦打沉的第一艘日軍戰列艦,也是日軍在為期三天的瓜達爾卡納爾海戰中損失的第二艘戰列艦。

在接下來的三年中,還會有越來越多的日本戰艦步「霧島」號的後塵,消失在太平洋的波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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