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總有人說「中國搖滾死在了九十年代」?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今年的跨年晚會上,崔健在北京新工體唱了這首歌,穿越32年的歌聲,今天依然充滿力量。

1986年,崔健這首《一無所有》拉開了中國搖滾樂的序幕,這之後的二十年裡,中國的搖滾樂瘋狂生長,從寸草不生到遍地開花,然而在漫長的時間軸上,這段搖滾的黃金時代成為了曇花一現。

到現在也總有人說「中國搖滾死在了九十年代」,90後、00後也許很難想象那個群星閃耀的時代有多麼耀眼,組成所謂「黃金時代」的除了崔健,還有許多個一樣閃閃發光的名字。

在那個特殊的時代背景下,那群年輕人懷著一腔熱血近乎瘋狂的熱情擁抱著搖滾、創造著屬於他們的搖滾樂。

從模仿者到原創者

從模仿者到原創者

其實在崔健的《一無所有》之前,國內就有了自己的搖滾樂隊。

1980年,中國首支搖滾樂隊「萬里馬王」在北京外國語大學成立,主要是翻唱國外的經典搖滾樂,1981年成立的「阿里斯」樂隊也以演唱日本歌曲為主,而真正促使中國搖滾樂發展的,是1982年美國留學生艾迪和幾個外國人成立的「大」陸樂隊——也是後來「ADO」樂隊的前身。

這些國外的留學生帶來了西方音樂界的新鮮事物很快讓一些早期的搖滾愛好者坐不住了,1983年Beyond成立,1984年,不倒翁樂隊和七合板樂隊成立。

這支由臧天朔、李季、秦齊、嚴剛、丁武、王迪組成的不倒翁樂隊是內地第一支嘗試用電樂器演繹現代音樂的樂隊,而由文博、崔健、劉元、楊樂、安少華、周曉明、李秀利組成的七合板樂隊則唱響了中國搖滾第一聲——出版過第一張專輯,改編了許多民歌和國外歌曲,雖然很難稱得上是搖滾,但的確是早期比較大膽的探索。

其實在這段時間裡,中國搖滾並沒有真正的成為「搖滾」,大部分都是翻唱國外的歌曲,組樂隊是為了好玩,甚至連原創也少得可憐。

直到1986年5月10日,崔健在「讓世界充滿愛」的演唱會舞臺上唱出了《一無所有》,這樣新鮮大膽的音樂讓臺下的觀眾感到震撼又興奮,彷彿聽到了一個時代的怒吼。

在演唱會之後,《一無所有》這首歌出現在了演唱會拼盤音帶中,這也是搖滾歌曲首次在正式出版物上出版,而這首歌的價值遠不止此。

1988年7月16日,人民日報用1500字篇幅的講述了「從《一無所有》說到搖滾樂——崔健的作品為什麼受歡迎」,並且是當時文藝版的頭條,這也是搖滾樂歌手首次在內地的主流媒體上被報道。

後來謝冕、錢理群主編的《百年中國文學經典》和陳思和主編《當代文學史教程》中也提到這首歌,前者將其放入了詩類作品,後者專門用一小節討論這首歌,稱讚它「在藝術上達到了堪稱獨步的絕佳境界」

雖然崔健在訪談中多次否認《一無所有》背後存在什麼複雜的創作動機,至少一首「情歌」而已,但它的出現恰好成為了當時社會文化的宣洩口,被動賦予了特定的文化內涵。

在《一無所有》帶著中國進入一個「從無到有」的搖滾時代之後,1987年創刊的《音像世界》雜誌更是打開了一扇窗,介紹了很多歐美的音樂,雖然大眾對它的褒貶不一,但它確實對當時的中國音樂界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而在1987年前後成立的唐朝樂隊和黑豹樂隊更是為中國搖滾的中流砥柱,唐朝受硬搖滾的影響,用重金屬的力量展現著他們心目中的「大唐盛世」,而黑豹運用好聽的旋律和律動吸引了更多聽眾,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都是歌迷心中無可替代的樂隊。1989年,崔健舉辦了個人演唱會,發佈了中國首張真正意義上的搖滾專輯——《新長征路上的搖滾》,如果說在這之前中國搖滾是萌芽階段,那麼這張專輯的出現就是種子抽出的第一片嫩葉。

從這裡開始,音樂人們不再單純地翻唱國外的經典,而是轉而做自己的原創專輯。

值得一提的是,Beyond在這一年發佈了那首《真的愛你》,同年也誕生了中國首個全女子搖滾樂隊——眼鏡蛇樂隊,填補了國內女性搖滾人的空白,後來雖然經歷了很多次人員變動,但依舊保持著全女子陣容活躍在搖滾樂壇。

搖滾的火種灑遍全國

搖滾的火種灑遍全國

1990年也被稱作是中國搖滾的「演出年」,1月28日崔健在北京工體為了亞運會集資義演,而後又巡迴演出,先後去了鄭州武漢、西安、成都等城市,2月17、18日在首都體育館開幕的的「1990年現代音樂會」也被稱作「中國首屆搖滾音樂節」。

這場音樂節給了許多樂隊一個登臺演出、展示自己作品的機會,「唐朝」、「呼吸」、「眼鏡蛇」、「寶貝兄弟」、「1989」、「ADO」6支搖滾樂隊都參加了演出,據說當時的黑豹樂隊還因為沒能參加這場演唱會在臺下哭。

後來有人形容這場演出:「距演出場地首都體育館一里地之遠,不少青年佇立在雨雪交加的街頭,等待退票。黑市票漲到50元一張。」

5月,「黑豹」、「呼吸」、「1989」、「眼鏡蛇」和「寶貝兄弟」南下深圳,參加了「深圳之春」搖滾演出,可能這場演出在眾多著名的演唱會中毫不起眼,但它卻是首次京城搖滾首次以集團的規模出訪外地,在南方的土地上,響起了來自北方的搖滾樂。

伴隨著大大小小的演出滋生著中國搖滾的土壤,1990年後的原創作品也如春筍般冒著頭,並且質量都很高。

1991年崔健也發佈了第二張專輯《解決》,只是裡面的說唱太新潮,聽眾一下子很難接受,而黑豹發佈的《無地自容》卻火遍大江南北,甚至不必說那個年代,即便是現在,誰能不知道「人潮人海中」下一句是什麼?

讓數以萬計的盜版讓無數年輕人趕上了這波搖滾浪潮,也讓唱片商看到了搖滾的商業價值,當時黑豹樂隊也成為了中國「最具有商業化的搖滾樂隊」,再也不用因為無法參加演出而在臺下哭。

1992年趙牧陽發佈了個人首張專輯《流浪》,錄製樂手堪稱空前絕後:吉他:劉義軍、艾迪、李彤、常寬,貝斯:劉君利;鋼琴:臧天朔,鍵盤:郭亮;小打:劉效松;笛子:馬上又;和聲:黑鴨子,每個人都是極其優秀的音樂人,現在再也湊不出這樣的陣容。

同年,唐朝樂隊發佈了第一張專輯《唐朝》,其中《夢迴唐朝》《太陽》《飛翔鳥》每一首都是經典之作,最後一首《國際歌》現在都會讓人熱淚盈眶,這張專輯在中國搖滾史上也有著特殊的地位。

而《中國火I》的發佈則讓張楚的《姐姐》戳中了每一個樂迷的心,開頭的竹笛一響,就把我拉回了初次聽到這首歌的冬天,可能每一個當姐姐的人聽到張楚的「姐姐我想回家」,都會忍不住覺得,這個世界上又憑空多了個弟弟。

也是那一年,狂熱的樂迷人手一本《世界搖滾樂大觀》,裡面系統介紹了歐美搖滾和流行音樂,雖然不夠全面,但在資訊匱乏的當時,猶如雪中送炭。

當時,樂迷們空前的熱情、中國搖滾樂隊井噴式的成立、唱片業嚐到甜頭的發展,把一切推向了頂點,1993和1994年可以說是中國搖滾最繁榮的兩年。1993年3月26日,一張名叫《搖滾北京》的專輯發行了,這是第一盤由大陸音樂人自己創作、製作的搖滾合輯,匯聚了輪迴、眼鏡蛇、王勇、新諦、指南針、黑豹、呼吸、竇唯、超載、常寬等著名樂隊和音樂人。

此處也必須插一條令人痛心的訊息,6月30日下午16時15分,Beyond樂隊主唱兼節奏吉他手黃家駒在日本東京逝世,享年31歲。

也是這一年,全國音樂學校開啟了流行音樂教育,開設了通俗音樂專業,北京迷笛音樂學校也正式成立,有很多後來的新興樂隊都是在這裡相識後組建的,提供了一個音樂人學習和交流的環境。

在這之後,有許多來自專業音樂院校的搖滾樂隊成立,比如來自川音的「指南針」、央音的鮑家街43號、各地音樂學院的輪迴,他們擁有著足夠專業的知識和技能,形成了自己獨特的審美和風格,這也為後來的搖滾樂發展埋下了種子。

1994年是特別的一年,也是令所有歌迷難忘的一年。

6月,何勇發佈了新專輯《垃圾場》。「是誰出的題這麼難,到處都是正確答案」,他僅憑這一張專輯就足以在中國搖滾樂壇站穩腳跟。

竇唯發佈了《黑夢》,這也是他離開黑豹後發佈的首張個人專輯,其中有很多對於音樂上的探索,元素很豐富,可以說是最早的一張多元風格唱片,首尾相連的錄音設計也讓它贏得了中國搖滾樂壇第一張個人概念專輯的地位。雖然裡面有些歌讓人直呼「聽不懂」「有點奇怪」,但並不妨礙這張專輯的超前性。

還有張楚發佈的專輯《孤獨的人是可恥的》,作為和崔健一起被稱為中國最具有人文色彩的歌手,張楚關注更多的是作為個體的人在生活中的酸甜苦辣,用他獨特的視角寫著「張楚式」的音樂。

這三張專輯也被稱作「新音樂的春天」(那時搖滾官方名為「新音樂」)。

緊接著,8月份崔健推出了第三張專輯《紅旗下的蛋》,這也是他最具爭議的一張專輯,大部分樂迷對它的反饋都是不如前兩張好聽,崔健本人也清楚這一點,但他並不在乎。

「每當我往前走的時候我都發現,過去很多我愛聽的音樂已經變得沒時間再去聽了,我不說我不愛聽,只是因為我有更多的音樂要寫,寫新的,就會吸引我,我就會因此覺得我的新選擇更直接 更具體 更威嚴……他們(歌迷)應該理解我其實誰也不屬於。甭管我在多少大的範圍內活動,在多少熱鬧的場合裡唱歌,但實際上我只屬於我自己。」

由此,崔健義無反顧地走向了音樂本身,《紅旗下的蛋》也成為他最後一張被歌迷廣泛接受的專輯。

而這一年令歌迷們難忘的的原因是12月17日,竇唯、張楚、何勇和唐朝樂隊在香港紅磡那場「搖滾中國樂勢力」的演唱會,這場演唱會也成為了中國搖滾史上最成功、最重要的演出之一。

長達三個半小時的演唱會讓觀眾全程陷入了不可思議的狀態,他們近乎瘋狂地跳著、吼著,,「搖滾靈魂,震爆香江」、「中國搖滾,襲捲香港」、「紅磡,很中國」……隔天港臺的報紙紛紛用著極盡誇張的字眼描述著這場演唱會。

當然,也有人表示這場演唱會被過分神話,實際上並沒有那麼誇張,但不可置否的是,它依舊成為了搖滾樂迷心中的傳奇。

在這天之後,魔巖三傑再次同臺,已經是十三年後。

98新浪潮

98新浪潮

1996年8月,高旗帶領的超載樂隊發佈了中國重金屬音樂的里程碑式專輯——《超載》,吉他手李延亮在其中精彩的演奏也讓他被譽為中國最具國際水準的吉他手。

也是這一年,北京的「搖滾聖地」忙蜂酒吧開業,成為新生樂隊的舞臺,也是很多樂隊夢想開啟的地方,花兒樂隊的首次公開演出就是在這裡,它匯聚了一批當時中國頂尖的搖滾音樂人,竇唯、張亞東、新褲子也都在這裡演出過。

1997年,南昌地下樂團「盤古」發佈了單曲《怎麼辦》,這張專輯帶領著地下音樂走向了龐克;中國最早的獨立唱片公司「摩登天空」成立,發佈了清醒樂隊的首專《好極了!?》。

緊接著到來的1998年可以稱作是「龐克之年」。

著名的龐克酒吧「嚎叫」在北京開業,門口掛著「金屬與老梆子不得入內」,《龐克時代》雜誌的出現也掀起了一波「龐克熱」,它不僅介紹國外的優秀搖滾音樂,還會挖掘國內鮮為人知的地下音樂。

新褲子作為中國第一支龐克樂隊,在這一年發佈了專輯《新褲子》,其中《我們的時代》現在也經常出現在很多年度視訊剪輯中,每次聽到「啊啦啦啦啦啦~這是我們的時代」,都會覺得這首歌唱的就是此刻,即便過了二十多年,還是「我們的時代」。

肉眼可見的是,這一年出現的樂隊更加年輕、前衛、時尚,和 20 世紀 90 年代初期的搖滾樂隊演唱風格不同,也吸引了一大波年輕人。

這時的搖滾音樂中融合了當代 R & B、龐克、電子音樂、世界音樂等音樂元素,演唱風格與音樂風格相輔相成,在當時被稱為「98 搖滾新浪潮」,其中花兒最典型。

花兒樂隊是中國第一支未成年樂隊,三名成員不超過18歲,大張偉15歲就寫下了《靜止》,收錄在他們1999年1月份發佈的首張專輯《幸福的旁邊Ⅰ》中,他們也被當作是中國新音樂勢力覺醒的標誌,在青少年中的影響力頗大,而後來的大張偉再也沒有能超越他15歲時的歌。

而1月除了花兒樂隊,鄭鈞也發佈了第三張專輯《怒放》,上市不到五天,二十萬盒卡帶就被搶空了,很多城市都出現了斷貨的情況,上海音像高層人士直言”已許多年沒有出現這樣的景象”。

同月,朴樹發行了首張專輯《我去2000年》,踩著世紀末的尾巴,帶著對未來的想象,很快在大學生中傳唱,張亞東也憑藉這張專輯獲得了中國流行歌曲榜的「最佳製作人」獎勵,即便過了二十多年,《New Boy》也還是很多人耳機裡的單曲循環。

同樣是寫關於新世紀的歌曲,胡嗎個發佈的《人人都有一個小板凳,我的不帶入二十一世紀》賣片稅拿了3萬元,成為了中國搖滾史上以新人姿態獲取版稅最高的一位歌手。

這一年也誕生了很多音樂雜誌,《摩登天空》《自由音樂》《我愛搖滾樂》等,其中《我愛搖滾樂》和86年創刊的《通俗歌曲》都來自石家莊,對傳播中國非主流搖滾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1999年12月31日,世紀的鐘聲敲響,輪迴樂隊登上中央電視台,參加新千年元旦晚會,成為第一支登上央視的搖滾樂隊,7月,達達樂隊也簽約了華納唱片,走向國際。

中國搖滾樂彷彿又將迎來一個黃金時代,然而事與願違,現在看來,這更像是一個搖滾時代的結束。

每個時代有自己的音樂

每個時代有自己的音樂

2000年摩登天空簽了很多樂隊、歌手,發行了一批搖滾專輯,也出現了更多的音樂品牌,搖滾變得商業化,而不願商業化的樂隊都轉向地下,聲音越來越小。

這一年最火的專輯是許巍《那一年》,在沒有任何宣傳的情況下,靠歌迷們的傳播就達到了15萬銷量,很多樂迷都公認這是「中國搖滾史上最好聽的一張專輯」 。

2010年11月,上海八萬人體育場的「怒放搖滾英雄」演唱會聚齊了許多搖滾巨星,崔健、張楚、何勇、汪峰、許巍、鄭鈞、朴樹、黑豹、唐朝、信、齊秦、黃家強等13組中國搖滾歷史上的代表人物讓搖滾樂再次綻放了獨特的生命力。

「怒放搖滾英雄」演唱會片段集錦

有人說這次演唱會的成功舉辦證明了中國搖滾樂並未沉寂,甚至超越了94年那場紅磡的演唱會,也有人說,這是一次搖滾老炮們的集體謝幕之作。

而中國搖滾真的死在八九十年代了嗎?我覺得未必。

就像假假條樂隊在網易雲音樂上的藝人介紹中所說的:「我們總喜歡去憑弔歷史中的音樂人,比如九零後憑弔他們錯過的九十年代年代搖滾樂,或惋惜今天的舞臺上並沒有蒼蠅和地下嬰兒。而假假條確是你眼皮底下發生的歷史,他們是時代的藝術……」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聲音。2010年萬青的第一張專輯發佈,2012年草東沒有派對的成立,數不勝數的新生代樂隊用不同的視角表達著他們的想法,也許沒有那麼多憤怒,但並沒有丟掉一些思考。

王欽仁先生曾評價搖滾樂:「搖滾樂亦步亦趨的投影了半個多世紀的時代風雲,折射了半個多世紀的時代心聲。」

和80年代人宏大敘事的思維特徵、90年代個性化的小敘事和反叛精神相比,網際網路打破了資訊壁壘,2000年後的搖滾風格和題材變得更加多元化,加上音樂設備的進步,聽感有了很大的提升。

2020年《樂隊的夏天》打破了圈層,讓更多人認識了搖滾,也讓其無可避免的走向了商業化甚至飯圈化,出現了許多「粗製濫造」的網紅樂隊,比起做音樂,更擅長迎合粉絲。

但不可否認的是,大部分正兒八經的搖滾樂迷還是能聽得出好壞的,也許等到更多聽眾們能夠懂「什麼才是好的音樂」之後,那些認真做音樂不擅長營銷的樂隊才會迎來真正的「夏天」。

而我始終堅信,中國搖滾即便不會迎來下一個類似於八九十年代的黃金時代,它也肯定不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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