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大衣哥兒媳離婚」事件鬧得沸沸揚揚。
大衣哥的兒子和兒媳陳亞男僅結婚一年,就走向了離婚。
而這一年中,陳亞男可沒閒著,開起了直播,經常帶公公朱之文出現,現在已經有了400多萬粉絲。
不僅如此,陳亞男的父母頂著朱之文的親家的名號,也有了幾十萬的粉絲。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讓朱之文家裡雞犬不寧的不只是前兒媳一家,還有所有認識朱之文的人。
他說,出名這十年,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2011年,朱之文穿著軍大衣,帶著毛線帽登上了山東衛視《我是大明星》。
他操著一口濃重的菏澤口音介紹自己:給大家帶來一首《滾滾長江東逝水》。
音樂響起,朱之文一開口,震撼全場。
朱之文一炮而紅,還被親切的成為「大衣哥」。
同年五月,朱之文登上《星光大道》的舞臺,獲得月冠軍。
從此,大衣哥便成了唱的最好的農民歌手。
媒體蜂擁而至,把朱之文所在的村子圍的水洩不通。
成名之初,朱之文是興奮的,他很樂意接受採訪。

聽聞記者要來,把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自己還要沐浴更衣。
他說:有時候會興奮的睡不著覺。
他享受著成名的喜悅。
2012年,朱之文登上春節聯歡晚會的舞臺,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兒,朱之文一下子成了全村追捧的對象。

那之後,朱之文的商演也多了起來,經常乘車坐飛機,還落下個腰間盤突出的毛病。
樸素的朱之文並不適應外面的花花世界。
做節目要聽主持人的,說著準備好的臺詞,做著不熟悉的動作。
內心很是煎熬。
那時他說:做節目還不如干農活呢。

同年,他參加一場慈善拍賣活動,為了給孩子們籌集善款,他脫下了穿了一整個成名之路的軍大衣。
這件軍大衣,被某富商以51.8萬的價格拍下。
拍賣成功時,朱之文也驚訝了,他沒想到這件幾十塊的大衣,能賣幾十萬。
為了表達謝意,朱之文還在大衣上籤了名。

當時被幫助的孩子家長來到了現場,他們的孩子都得了白血病,這些家長一邊感謝大衣哥的幫助,一邊訴說這些年的不容易。
沒見過這種場面的朱之文那裡受得了。
感動之下,他說:我個人再出資10萬。
話音剛落,現場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比他成名那一夜的掌聲還要響亮。
那時,朱之文的演藝事業才剛剛起步,10萬對於朱之文來說不是個小數目。
經紀人試圖勸說他,而他卻說:能給小孩們治病,別的都無所謂。
而這善舉,卻讓朱之文的人生開始失控。

朱之文成了「大善人」,在村裡的人緣也好了起來。
要知道,在此之前,朱之文在村裡是沒朋友的,大家都覺得他是怪人。
朱之文的家庭條件,在村裡是數一數二的窮。

就是這樣的條件,朱之文還是給自己置辦了個DVD,因為自己愛唱歌。
眼看家裡就要揭不開鍋了,朱之文只能去城裡打工。
結果沒去幾天朱之文就回來了,原因是城裡的生活太拘束,影響他唱歌。
村裡人提起朱之文都咂嘴:一天天神神叨叨的。
成名後,「神叨」成了好聽。
他家的門檻都要被踩爛了。
這些人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來到他家先是寒暄幾句,就步入正題——借錢。
借錢的理由都很「充足」。
有人要給兒子娶媳婦,有人生病的老媽要住院,還有人媳婦生孩子等錢用……
無一例外,他們都借到了。
如果不借,那就是忘恩負義。

那時候,朱之文一聽說家裡有人來串門就去,就躲到朋友家裡,然而經常躲到後半夜,家裡還是門庭若市。
沒辦法,還得借。
說是「借」,可沒見一個人「還」。
除了村裡的人,外面的人也不放過他。
有那麼一段時間,朱之文每天都收到許多信,這些信無一例外都是需要錢。
一時間,大衣哥成了慈善機構。

錢沒掙多少,要錢的人倒是一擁而上。
他把這些信扔進了灶臺裡。
可是信能燒掉,要錢的人不能。
村裡總斷電要添置變壓器,朱之文掏了5萬。

村裡飲用水不足,需要添供水器,本來是全村人平攤,結果除了朱之文沒人願意給錢,最後還是朱之文一個人包攬了全部費用。
村裡人是這麼說的:他有錢,憑什麼我們出?
要想富先修路,水電都解決了,村裡想修路了。
為了表彰朱之文,村裡把那條路取名為「之文路」,還給他立了個碑。
朱之文不同意。

倒不是不同意給錢,是不想立碑。
他說:只有死人才立碑。
話是這麼說,沒人聽他的想法,村裡強制表彰他。
碑立下了。
悲劇也來了。

這塊碑上立上了就是向大家證明:我有錢。
從過去的幾萬塊,到現在一張口就向他要幾十萬、幾百萬。
朱之文拿不出來,村裡人就抨擊他:不懂感恩。
村裡人對他的貢獻也是閉口不談:就修了這麼一點?太少了!
那塊「之文路」的牌子,也在某一天深夜被村民砸了。
因為他沒錢了。

這時網路直播興起,朱之文又有了新的利用價值。
他們堵在朱之文家門口開直播,拍他們的衣食住行,還強迫大衣哥唱歌表演。
大衣哥說:人家來就是想拍個照,沒法拒絕。
這樣的放縱,讓他們變本加厲。
朱之文一家毫無隱私可言,他們家像個公園一樣,誰都可以隨便來隨便走。
有一次,朱之文關緊了大門,有兩個中年男人起著哄的踹朱之文家的門。

其他人都開著直播賺取流量。
他成了一村人的生財之道。
前來開直播的人也毫不避諱的說:來掙錢啊,不掙錢誰拍他啊。
拍朱之文拿到的打賞錢可比種地打工賺得多。
朱之文實在頂不住壓力,就在家門口擺上仙人掌,可沒幾天仙人掌就被踩爛了。
有人問他:為什麼不從村裡搬出去?
朱之文說:我的根在這,我死也要死在這。
愚昧的是村裡人,也包括朱之文自己。

除了村裡人,自己家裡也沒讓朱之文省心。
突然有錢,兒子和閨女拮据的生活畫上了句號,之後就是暴飲暴食。
兒子朱單偉迷戀上了打遊戲,初中都沒上完就退學了。
叛逆期疏於管教,現在再想管就難了。

身無長技,也不工作,更沒遺傳上朱之文的好歌喉,這讓朱之文無比頭疼。
按照村裡的傳統。
如果兒子管不好就趕緊找個媳婦,讓媳婦管。
朱單偉才20歲。

朱之文就著急給他找了個媳婦,在醫院當護士的陳亞男。
陳亞男比朱單偉大幾歲,也很著急。
一拍即合。
朱之文給兒子和媳婦舉辦了一場豪華的婚禮。

車子、房子、票子一樣不少送到了陳亞男家。
結婚後,兩人睡在一張床上,中間卻放著板凳,板凳上還放著一碗水。
陳亞男的心思不再朱單偉身上,而是全在直播上。
而由於朱單偉年紀不夠,兩人並沒有領證。

她需要的只是大衣哥兒媳婦的身份,打入大衣哥家「內部」,完成直播帶貨的「目標」。
為了支持兒媳婦,朱之文經常在直播間裡唱歌。
一年後,她決定把自己塑造成不受公婆待見的受害者,離婚後依然能在網路上立足。

大衣哥這個老實人,這一次在輿論的驅使下無法再忍氣吞聲。
拿出證據,自證清白。
輿論的矛頭指向了陳亞男一家。
陳亞男一家頂不住輿論的壓力歸還了彩禮和車子。
而這一年,他們獲得的利潤可不止彩禮和車子。
朱之文沒再追問。
他只想過個安生日子:咋我當個名人就這麼難呢?
但他還是沒想過離開家。

他只說自己不想出名了:還是當個普通老百姓好,沒人打擾我,在家喂喂小雞、小羊挺好的。
可是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離婚鬧劇還沒過去。
大衣哥家門口又拉起了橫幅。
有人向朱單偉求婚了,說是因為愛情。
大衣哥家門口又堆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