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最會閒聊的帥氣男人,直接扛了學校第一個諾獎回家

一年一度的諾貝爾獎即將揭曉!2022 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將於 10 月 3 日 17:30 正式公佈。屆時,丁香學術將為您帶來最新解讀,歡迎關注!

清晨五點鐘,還在熟睡的羅伯特·萊夫科維茨(Robert Lefkowitz)被身邊妻子的肘部給喚醒,他摘下耳塞想看看發生了什麼。只見妻子拿著電話望著他,通常這個時候的來電都有點不妙,他還在想是不是有什麼壞事情。

這一次,恰好相反。

「是來自斯德哥爾摩的電話,」妻子小聲說道。

揉了揉眼睛清醒睡意,羅伯特接過電話。「你好,是萊夫科維茨教授?」電話那頭是一位操著一口瑞典口音的女士,「我準備讓斯塔凡·諾爾馬克(Staffan Normarkj)教授接到線上,他是瑞典科學院的常任秘書,他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羅伯特·萊夫科維茨教授因在 G 蛋白偶聯受體領域做出的貢獻,2012 年被授予諾貝爾化學獎(圖片來源

▲羅伯特·萊夫科維茨教授因在 G 蛋白偶聯受體領域做出的貢獻,2012 年被授予諾貝爾化學獎(圖片來源:The Nobel Foundation. Photo: U. Montan)

羅伯特記得當時是 2012 年的 10 月 10 日,諾爾馬克教授上線後告訴他獲得了當年的諾貝爾化學獎。在一番感謝後,羅伯特掛斷了電話,這意味著他成為了杜克大學第一位諾貝爾獎獲得者

兩個「第一次」的火花

接下來的一天,或者說一週, 羅伯特辦公室裡的電話鈴聲就沒有斷過。他的助理負責了篩選來電的工作,他只用選擇回電或者用語音留言代替。

在海量的來電中,助理告訴他有一通電話必須得回覆,那是杜克大學的傳奇籃球教練邁克·沙舍夫斯基(Mike Krzyzewski)打來的,大家都叫他老 K 教練,他曾帶領杜克大學獲得過 4 次全美冠軍,並執教美國籃球隊獲得了 2 枚奧運金牌。諾獎宣佈後的幾天,兩位為杜克大學帶來頂級榮譽的人通上了電話。

「我給杜克大學帶來了第一個全國冠軍,你給杜克大學帶來了第一個諾貝爾獎,」老 K 教練在電話中將兩種榮譽當作了兩人間特殊的聯繫,他邀請羅伯特一定要前往杜克大學室內體育館領取一份特殊獎品。

杜克大學官網在獎項頒佈後發表了「杜克第一個諾貝爾獎」的報道

▲杜克大學官網在獎項頒佈後發表了「杜克第一個諾貝爾獎」的報道

幾天後,體育館內人聲鼎沸,按照慣例比賽開始前球員們會在體育場中心依次進行介紹。每個球員在介紹的時候都會跟隨歌曲來一段舞蹈。最後,老 K 教練拿著麥克風走到中場,「我想要額外介紹一位特殊的客人,大家最近幾天應該都認識羅伯特了,他剛剛為杜克大學拿到了第一個諾貝爾獎,我想邀請他來到球場。」

羅伯特回憶起這段時光時,他還清楚記得登臺前一秒還在擔心自己完全不會跳舞該怎麼辦。來到聚光燈下,體育館立即爆發了一陣歡呼,老 K 教練拿出了印刻著「Lefkowitz」的 1 號球衣向大家展示。在歡呼聲中,球員們幫羅伯特穿上了特製的籃球服,人群的吶喊聲連綿不斷,周圍都是學生們有節奏的呼喊:「他真聰明,他太聰明瞭!」

那一夜,羅伯特終生難忘,這是杜克大學與他無比珍貴的一段回憶。

7 次跨膜的神奇受體

但這也只是杜克大學與羅伯特緣分的一次極致表現,其實到獲獎時,他與杜克的故事已經書寫了約 40 年,也是在這裡他寫出了最具時代意義的研究工作之一

1973 年,羅伯特帶著妻子與 4 個孩子來到杜克大學。他在這裡建立起了自己的實驗室,以分子心臟病學為方向,他開始兼顧著臨床與實驗室的工作。

羅伯特與家人在頒獎現場(圖片來源:The Nobel Foundation)

▲羅伯特與家人在頒獎現場(圖片來源:The Nobel Foundation)

與各位實驗室同事的合作中,他們開發出了多種檢測腎上腺素受體的方法,並且探索瞭如何從細胞中對受體進行純化提取。也是從這裡出發,一個即將影響後世的成果逐漸浮出了水面。

這些研究極大地促進了檢測新受體,尤其是細胞表面受體的概念化方法。1986 年,奇蹟時刻來臨,他和合作者在克隆出 β2-腎上腺受體後發現,這個蛋白與另一種幫助我們感知光源的視紫紅質外觀很相似。

兩種蛋白都有著波浪般的形狀,並且會 7 次穿越細胞膜。而由於它們的信號都會由內部的 G 蛋白進行傳遞,因此這些奇特形狀的受體也被稱作G 蛋白偶聯受體(G protein-coupled receptors,GPCRs)。

GPCR 示意圖(圖片來源:參考資料 [6])

▲GPCR 示意圖(圖片來源:參考資料 [6])

隨後,他們和其他實驗室找到了更多 GPCR 的克隆基因,一個徹底改變藥物發現的時代來了。可以確認的是,我們的基因組會製造約 1000 種不同形式的跨膜受體,我們能看到光、聞到氣味和嚐到味道都離不開這些受體。

GPCR 在人體的眾多功能和信號傳遞中起著關鍵作用(圖片來源:參考資料 [7])

▲GPCR 在人體的眾多功能和信號傳遞中起著關鍵作用(圖片來源:參考資料 [7])

至今超過 30% 的處方藥都是針對這些受體設計的,例如抗組胺藥、治療潰瘍藥、以及幫助緩解高血壓和心絞痛的 β 受體抑制劑。

基於對 GPCR 的開創性工作,2012 年的諾貝爾化學獎授予了羅伯特以及曾在他實驗室完成相關工作的博士後 Brian Kolbilka。

去往斯德哥爾摩的趣事

如果要說羅伯特在得諾獎的路上最少不了什麼,你可能會想到典型科學家的沉穩、安靜。但對羅伯特來說,閒聊才是必不可少的技能。他自己坦言在實驗室最愛的事情就是和博士生扯閒談,甚至實驗室大門被神秘人貼上了顯著的標識:「閒聊的王」(Sultan of Schmooze)。

上世紀 80 年代,羅伯特和博士後在實驗室一邊實驗一邊閒聊(圖片來源,Credit:ROBERT J

▲上世紀 80 年代,羅伯特和博士後在實驗室一邊實驗一邊閒聊(圖片來源,Credit:ROBERT J. LEFKOWITZ)

而這些往事,如今又成為了羅伯特和當下學生的閒聊來源,「每件事都會讓我想起一個故事,我總是會給學生講這些故事,」 如今年近 80 的羅伯特還是非常喜歡與研究生分享過去的光陰歲月,「如果我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足夠長,他們就會一次一次聽到相同的故事,就像祖父母重複講一件事一樣。」

故事說得多了,真的可以編成一本書。

這些年來,無數學生都在催促羅伯特寫下自己所有的故事。他常常以太忙為由推脫,直到籃球又帶來了一次意外的緣分。

剛剛畢業的羅伯特與家人如果有一部自傳電影,他認為自己年輕時期應該由喬治·克魯尼來扮演(圖片來源,Cr

▲剛剛畢業的羅伯特與家人。如果有一部自傳電影,他認為自己年輕時期應該由喬治·克魯尼來扮演(圖片來源,Credit:ROBERT J. LEFKOWITZ)

蘭迪·霍爾(Randy Hall)博士,曾在上世紀 90 年代在羅伯特實驗室做博士後,他是名副其實的籃球愛好者。2019 年,Hall 博士在杜克大學所在地達勒姆的一場籃球比賽後拜見了曾經的導師,也是這一次會面,羅伯特終於被說服開始記錄自己的故事。

之後兩人每週會進行一次通話,羅伯特負責講述,霍爾負責記錄。

羅伯特的嚴謹在講故事也是刻在骨子裡的,一些比較久遠的故事,羅伯特必須找到當時在場的老朋友進行佐證,保證故事的真實性。在他們的努力下,《去斯德哥爾摩的路上發生了件趣事》誕生了,裡面記錄了羅伯特生平的 70 多個故事。

羅伯特的故事太多了,已經被寫成了一本書

▲羅伯特的故事太多了,已經被寫成了一本書

值得一提的是,羅伯特這種講故事的天賦可能來自他的另一個夢想:做一名單口相聲演員。

如果你參與過羅伯特團隊的實驗室會議,那必然逃不過羅伯特的笑話。除了讓人發笑,羅伯特將幽默視為了一種將不同事物聯繫到一起的方式,這與科研時需要的能力並無差別。

「對我來說,幽默與發現是密切相關的。」羅伯特坦言道。

他告訴大家,羅伯特實驗室至今還有一個沒有解決的重要問題,那就是誰在羅伯特教授的自傳電影中扮演自己。尤其是誰來扮演年輕時的教授,誰來扮演現在的快樂老頭。

當然,羅伯特自己有著自己的看法。比如他認為自己職業生涯中期可以由喬治·克魯尼(George Clooney)來扮演,「他有點像我的形象,霸道、帥氣,有點類似雜誌封面上會出現的男人。」

到現在這個年齡,克里斯托弗·沃肯(Christopher Walken)或許是最佳的選擇。「沃肯很會跳舞,他實際上與我一樣是一個舞者,」羅伯特再次幽默地解釋著這些競爭者的優勢。

這些笑談,現在也成為了前往斯德哥爾摩領取諾獎路上的一樁樁小事,存在書裡。

參考資料:

[1]https://www.nobelprize.org/prizes/chemistry/2012/lefkowitz/biographical/

[2]https://www.dukebasketballreport.com/2021/1/15/22230398/robert-lefkowitz-duke-nobel-prize-chemistry-countdown-to-craziness

[3]https://today.duke.edu/2012/10/lefkowitznobel

[4]https://www.cytivalifesciences.com/en/us/news-center/discovery-makers-robert-lefkowitz-10001

[5]https://endocrinenews.endocrine.org/happy-accidents-talking-with-nobel-laureate-robert-j-lefkowitz-md/

[6]https://www.nobelprize.org/uploads/2018/06/advanced-chemistryprize2012.pdf

[7]https://www.nobelprize.org/uploads/2018/06/popular-chemistryprize2012.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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