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程式設計師、VR大神 John Carmack 離開 Meta，怒斥公司低效，鬥爭心累

「我們擁有可笑的巨量資源，卻在做磨洋工的事。」

本週五，科技圈有重要人事變動訊息傳出：在 VR 領域耕耘近十年後，一代傳奇遊戲程式設計師、知名 VR 技術公司 Oculus 前 CTO、Meta VR 執行顧問 John Carmack 宣佈離開 Meta，結束自己在 Meta 的 VR 硬體諮詢工作。

此前，他一直是 VR 技術的忠實信徒，但對於祖克柏等人賣力宣傳的「元宇宙」卻深感擔憂，並多次公開批評 Meta 的元宇宙燒錢做法和 VR 產品路徑。

在一封離職信裡，Carmack 對於 Meta 的低效進行了嚴厲控訴，表示自己「被冒犯了」，並將其與只能達到可憐的 5% 利用率的 GPU 進行了比較。「我們擁有大量的人力和資源，但我們不斷地自我破壞、浪費人力物力。這件事情沒有辦法粉飾，」他寫道。「我認為我們公司的運作效率只能達到我預期的一半。」

Carmack 的離職公開信。地址：https://m.alpha.facebook.com/story.php?story_fbid=pfbid0iPixEvPJQGzNa6t2x6HUL5TYqfmKGqSgfkBg6QaTyHF5frXQi7eLGxC7uPQv5U5jl&id=100006735798590&m_entstream_source=timeline

就個人而言，Carmack 抱怨說，對他來說，影響 Meta 的整體方向是一場「鬥爭」，他「厭倦了這場鬥爭」。儘管 Carmack 擁有高級「諮詢 CTO / 執行顧問」頭銜，但他抱怨說，他「顯然沒有足夠的說服力」來改善 Meta 的 VR 工作。

Carmack 在他 10 月份的 Meta Connect 主題演講中表達了類似的抱怨。當時，他談到了他如何在內部努力地推動「超便宜、超輕便」Meta VR 頭顯的開發，這款頭顯的價格可能是「250 美元」重 250 克。相反，Meta 將其最近的 VR 硬體研發資源投入到了過度設計、售價 1500 美元的 Quest Pro 上。「我們今天沒有製造那種『便宜、輕便』的耳機，但我一直在努力，」Carmack 在主題演講中有些惱怒地說。

在離職公開信中，Carmack 為暢銷的 Meta Quest 2 頭顯說了一些好話，他稱這是一款「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好產品。不過，在 10 月份的主題演講中，Carmack 也直言不諱地告訴 Meta，「Quest 的基本可用性確實需要改進」，「我們的應用啟動時間很慢，我們的過渡也很不穩定…… 我們需要讓它變得更好…… 啟動要快得多。」

早在 2021 年底，當 Facebook 更名為 Meta 並完全轉向元宇宙概念時，Carmack 也發出了一些警告。Carmack 說，我們應該警惕「架構宇航員」，他們只是做了一些很高級的揮手動作，而不是構建現實世界的客戶認為有用的可行產品。

為此，Carmack 向 Meta 的同事們發佈公開挑戰，稱「到了 2022 年的展會，我們應該在元宇宙中做 Facebook Connect」。然而，當 Carmack 在 2022 年的主題演講中作為一個尷尬的動畫形象出現在一個空房間裡時，他說：「這不是我說的那個」。

在 8 月份的一次播客採訪中，Carmack 表示，Meta 在虛擬現實領域每個月都要損失近 10 億美元，這讓他「感到噁心……」「但這就是他們展示承諾的方式…… Google取消了所有這些項目，而 Meta 則堅持為 VR 和 AR 提供資金，甚至更進一步。」

John Carmack：VR 的忠實信徒

John Carmack 於 2013 年加入 Oculus VR 擔任 CTO，他堅信虛擬現實技術有改變世界的潛力。此前，他在 2012 年的 E3 展上看到了 Oculus 頭顯原型機在 kickstarter 網站上的演示，並被驚豔到了。他非常看好這一早期技術，在加入 Oculus 幾個月後就正式結束了在 id Software 22 年的職業生涯。

Carmack 在 Oculus 工作期間，幫助公司率先推出了早期的無束縛頭戴設備，包括三星智慧手機驅動的 Gear VR，以及價格低廉、功能低下的 Oculus Go（在其停止銷售很久之後，他通過軟體更新正式解鎖了 Oculus Go）。到 2018 年，他開始宣傳第一款 Quest 頭戴設備，稱其是任天堂 Switch 的潛在競爭對手。

「真正意義上的移動 VR 是一件神奇的事情，」Carmack 在 2014 年表示。「這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

然而，到 2019 年，Carmack 從正式 CTO 變為諮詢 CTO。這一舉動與Carmack 公開轉向「通用人工智慧」的工作相吻合，他說這是一個「可能的、極具價值的領域，而且 (他) 在其中產生影響的機會不可忽視」。今年 8 月，Carmack 的 AGI 初創公司 Keen Technologies 為這些項目籌集了 2000 萬美元。

Carmack 的離開讓 Meta 失去了與 Oculus「守舊派」高管之間的最後一條聯繫，早在 Oculus 被 Facebook/Meta 收購之前，這些高管就幫助領導了 Oculus 早期的 VR 頭顯工作。Oculus 聯合創始人 Palmer Luckey 因政治爭議於 2017 年被迫離開公司，聯合創始人兼前執行長 Brendan Iribe 於 2018 年離開，聯合創始人兼前產品副總裁 Nate Mitchell 於 2019 年離開。Naughty Dog 聯合創始人 Jason Rubin 於 2014 年加入 Oculus，擔任全球工作室主管，目前仍在 Meta 擔任 Metaverse 內容副總裁。